离寻知他这样说,定然已是消了气,这才弯弯眸子继续道:“鬼方纫修突然这般急切的行动,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威胁到了他不得已而为之。”
“我这网已经撒了这么多年,此次也刚好可以收一收了。”
说完,她贴着防风邶的耳畔悄悄地低语了几句。
防风邶勾唇轻笑:“既然你已筹划周全,那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整个鬼方宅院都被笼在这沉沉的夜色之中。
院落门口看守之人已经换了一次轮班,来回巡逻的守卫四下扫视着有无异动。
鬼方隗覃的院落仍是灯火通明,里面却是一丝动静也无,守在房门外的侍从有些困意,懒散地打了个呵欠。
突然,侍从们闻到了一股怪异的幽香,正欲察看这香味来源,却在下一瞬身子一软,斜靠在放门口的台阶处沉沉昏睡过去。
绯红色的灵光微动,离寻化为本体灵识,扑棱了几下翅膀便从微微留有缝隙的窗口落入屋内,仔细的探察着里面的情形。
在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紧紧阖目仿佛沉睡一般的鬼方隗覃,她才终是显露了身形,随手在屋内释放了隔音法阵,缓步走到了鬼方隗覃的榻前。
她从被褥之下拿出他的手仔细的探了探脉,却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脉象似乎极为平缓,竟是完全不像有任何异常,鬼方纫修究竟对他做了什么,竟是连自己都看不出来。
离寻正欲再探察一番,试脉的手却被突然握住,她神色一惊,立刻看向鬼方隗覃,却见他原本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了。
“爷爷,您没事吗?”离寻见他醒来,心里一喜。
鬼方纫修先是警觉地看了一眼窗外,这才看向离寻:“如暮丫头,你总算是回来了。”
离寻将他扶坐起来依靠在床前,不解地问道:“爷爷,到底发生了何事?”
鬼方隗覃眸光幽然,神情有些哀痛:“也怪我老眼昏花,蒙蔽了心,竟是这么多年才知道,当年竟然是纫修害了你父母。”
离寻身子一震,怔然道:“您已经知晓?”
“多年前你说鬼方内部恐有人生出异心,我便一直着手调查,前些时日,我调查到了各种证据直指纫修,本将他唤来书房对峙,却不曾想,他竟然胆大妄为,对我用了毒,更将我周围亲信全部换成了他的人。”
鬼方隗覃轻叹道:“这么多年我也待他不薄,他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那您怎么安然无事?”离寻见他神采奕奕,显然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疑惑地问道。
“多亏了你给我的那枚丹药,我才躲过此劫。前几日你的下属回来,我便知晓你近日便会回来,索性装作被纫修得逞,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今日我回来,发现鬼方宅不少守卫侍从,都换成了二叔的人。”
鬼方隗覃面色微寒,冷哼了一声:“他还以为他的计划万无一失,简直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