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的将士们听完纷纷送上他们的祝福,甚至要为他们在营地再次举办一次婚宴。
离寻见他们如此热情,只能答应他们在面见完洪江之后再同他们一起欢聚一番。
离寻和防风邶成婚的消息早就传入了洪江的耳中,其他将士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洪江却是心知肚明。
离寻先前随相柳每次来探望洪江时,他都是满面红光,关切地询问着他们的近况。
然而这次,当他们婚后第一次拎着美酒,郑重的向他行礼后,洪江却似有心事一般,总是魂不守舍。
在晚上和众位将士饮酒同乐后,洪江却是将两人单独喊到了营帐中。
“相柳,你跟着我多久了?”营帐中的烛火被一阵冷风吹的左右轻晃,洪江捧着面前的酒杯,明暗不清的面容看不清神色。
相柳微微一愣,“约是有四百多年了。”
“竟是已经四百多年了......”洪江口中喃喃自语,而后将面前酒杯的酒一饮而尽,沉默着不再说话。
“义父,可是最近军中有什么难处?”相柳见他一脸心事重重,试探性地问。
洪江浑浊的眸子暗了暗,终是下了决定一般叹了一口气,“相柳,今日过后,你便不要再来这里了。”
相柳和离寻对视了一眼,都甚为不解,相柳凝眉问他:“义父这是何意?”
“自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辰荣军的军师,我也不再是你的义父。”
“义父这又是为何?”相柳难以置信的追问道。
“我先前就说过,你早就不欠我了。如今辰荣军也没有什么征战,你也是时候离开了。”洪江缓缓站起身,看向面前的相柳,“你既已和如暮成婚,便好好待她。”
“义父!”离寻听他如此说,急忙道,“相柳就算和我成婚,也不会放任辰荣军不管的。”
相柳双手垂握成拳,指节微微泛白:“义父,我是不会离开的。”
洪江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我并不是在同你商量,今日你带着如暮离去,往后这辰荣军与你再无干系。”
“来人,传我军令!”
洪江向营帐外高声吩咐。
“将军。”营外士兵应声。
“从今日开始,相柳不再是我军军师,谁再私自放他进来,以军纪论处。”
“将军,这......”那名士兵听到洪江的命令,震惊的抬起头。
“听不到吗!”洪江声音厉色道,“立即将相柳和离寻姑娘请出去。”
“是......”那名士兵虽是不解,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军.....大人,请吧。”
“义父,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扔下辰荣军不管的。”相柳坚持道,“若您执意如此,我会在营帐外长跪不起,直至您收回命令。”
“相柳......”离寻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洪江,“义父,相柳早就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你们都是他的家人,还望义父收回成命。”
洪江微微阖眸,再次沉声道,“你若再不走。就不要怪我不顾及多年情谊对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