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相柳与她独处之后态度渐渐转变。
不仅唤自己为她医治,更是寻觅了不少灵草减轻她的伤痛。
在小夭伤愈回去后,阿无好几次采药的夜晚,都偶然遇到他们一同坐在军营不远处的那棵巨树枝干上饮酒赏月,谈天论地。
她远远地看着他们,清晰无比的见到相柳清澈冷然的面容上,出现了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而每当毛球从清水镇捎回小夭制好的毒药,相柳总会心情大好,满脸寒霜化为一池春水。
她知道,相柳沉寂多年的心,动了。
“阿无,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一声轻唤拉回了阿无的思绪,先前的粉衣少女将她拉至一旁。
这名少女叫小幽,她的父亲是军中的一位将士,是阿无的好友。
而阿无的心思,也只有小幽一人知晓。
“嗯,大人只让我放下药碗,便让我退下了。”
小幽恨铁不成钢,“你这样可不行啊,以往不急不缓也便罢了。如今再不行动,大人的心怕是要被别人夺去。”
阿无心底苦笑一声,她怕是早就没了机会。
这么多年朝夕相对,终究也敌不过一个突然出现在他世界的女子。
她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小幽絮絮叨叨的劝说,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她刚一撩开营帐,便见到自己的案桌上,放了一支刚摘下不久的,鲜艳美丽的木槿花。
她对这场景并不陌生,一连月余,她的案桌上,每天都会出现一支不一样的鲜花。
紧随她进来的小幽看到了这花,径直将它拿开扔至了一旁,她撇了撇嘴,
“那哑巴怎么又给你送花了?当日让你别救他,你非不听,我就知道他定是心怀不轨。”
阿无将她扔在地上的花捡起来温和笑笑:“别这么说,浔也是感激我救了他罢了。”
小幽轻哼一声,“谁都能看出来他对你别有用心,就你自己还装糊涂。”
阿无无奈摇头,在案桌上继续写着药方。
浔是在数月之前在她采药时所救的一个低等神族,当时他摔下山崖,性命垂危,她于心不忍,便救了他回来。
浔伤势痊愈后,为了感激阿无的救命之恩,也成了辰荣军的一员。
原先营中之人还担心他会是个细作,但见他口不能言,灵力低微,也便随了他去。
阿无并非不知道浔对自己的情愫,但她早已心有所属,自然没有多加理会。
又过了数日,阿无照例去清水镇采买药材,见到了小夭。
小夭认出她是当日救治自己的医师,自然很是开心,拉着她说了好一会的话。
临走时,小夭将自己炼制的几瓶毒药塞进了她的怀中。
她知道,这些是她特意为相柳所做。
“阿无姑娘,我要走了。”小夭久久的凝视着那堆毒药,猝不及防的开口。
阿无皱眉,“你要去哪?”
“我父亲派了人接我回家,明日便离开。”小夭眸光暗了暗。
“可是相柳大人他......”阿无急切的想要告知小夭,却又欲言又止。
小夭明媚的笑颜带了一丝落寞,“我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会再见了。”
“还请姑娘不要将我要离开的事告诉他。”
阿无垂着眼睑,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瓶罐,她深吸一口气,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小夭姑娘,相柳大人他,是喜欢你的。”
小夭微微一怔,终是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