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过去，抓住明珠的脚，眼泪婆娑地哀求道：

“大小姐，奴婢只是听命行事，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儿，大小姐---”

看着泪花淋漓的云落，心中更加恼怒气愤，忍不住狠狠踢了她一脚，“贱婢，死有余辜！”

云落哪里还管什么礼仪廉耻，拼命地磕头，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大小姐，请您放奴婢一条生路啊---”

明珠冷冷地瞥了云落一眼，眼中杀意乍现。

这个贱婢不仅助纣为虐，曾经还怂恿明清月给她下毒！

“求您了，大小姐，奴婢真的只是听命行事，求您格外开恩啊---”云落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起来，她的恐惧正好刺激了赵吟霜的神经。

明珠不慌不忙，意味深长地看了云落一眼，然后转过头重新看向赵吟霜的脸。

赵吟霜醒了，神智基本恢复了清醒，但浑身无力，不能动弹；嗓子嘶哑，说不出话。

只有一双眼睛满是愤怒地盯着明珠。

若仇恨可以冲淡悲痛，那也不失为宣泄悲哀的一件好事。

她现在对明珠恨之入骨，就差和她同归于尽。

但是……

儿子女儿都死了，她也算是断子绝孙了，还肖想什么？

一颗泪珠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明珠面带浅笑，浅笑中又仿佛带着无限的嘲讽。

静静地站在床前，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湿润如玉的脸庞上冷若冰霜，声音也冷冽刺骨。

“赵姨娘可能还不知道，明清月也好，明清朝也罢，都是我让人置之于死地的。”

赵吟霜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不可置信的看着明珠，试图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但一无所获。

她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咬牙切齿死死地盯着明珠，眼中满是激动与愤怒。

明珠自始至终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变化，冷淡地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心中冷笑连连。

“赵姨娘难道不好奇，我为何要这么做？”

赵吟霜盯着明珠的眼睛，心陡然一沉，她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她震惊地睁大眼睛，又羞又怒，面红耳赤，脸上的表情痛苦而狰狞。

明珠看着她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笑得一脸春风，俯下身，附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午夜梦回的时候，赵姨娘可曾想到过我爹？他有没有来找你冤魂索命啊---”

惊慌、愤怒、急躁、绝望一时之间全部涌上心头。

完了！完了！

赵吟霜脸上惊恐万分。

明珠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而凌厉，“我爹是否有告诉过你：我，明珠，定会将你们送入地狱？！”

赵吟霜啊啊呀呀地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双手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能抓住。

最终，

双手无声地垂落下来。

眼睛睁得大大的，再也没能闭上。

明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嘴里喃喃念道：“我只是帮你早日下地狱。”

轻轻勾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烟尘散尽。

落花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