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欧阳业周身的戾冷之气,眉眼不自觉地布上了阴郁,蹙着眉,低沉地说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刘香凝薄唇紧握,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刚刚哭过的眼眶,微红水润,眼眸中充斥着认真和偏执。
“你若想死,我便成全你。”欧阳业骤然挑眉,眉眼说不出的阴骜,嘴角更是勾出讥嘲的笑意,而且这个笑意越来越浓烈,眉眼阴沉得能滴水,尤其是那双嗜血的眼眸,暴戾冲笼而出。
“唔---唔---”刘香凝的眼睛不由泛起泪花,用手扒住他的手,拼命地挣扎。
“你最好记住这种感觉!”欧阳业蛊惑的声音响起,眸光不自觉地深暗了几分,满脸的阴霾,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
被放开的刘香凝大口地吸着气儿,纤细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一颗心沉入了冰底。
眼前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她困得住的呢?!
她的心颤了颤,手指悄悄地握了起来,可是依旧一声不吭,整个人显得无比颓丧地跌坐在一旁。
“孩子若出任何意外,你便是第一个给他陪葬的人!”
欧阳业清俊精致的五官上满是寒霜,乌黑深邃的瞳眸中笼满了冷戾之气,低身附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刘香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静静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少年郎。
那个在她的面前,总是眉眼温柔、温润淡雅的人如今怎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她当初用红颜醉把他留在身边就是想要为他编织一张温柔情网,把他深深地困在里面。
尤其是有了孩子,她满心欢喜,觉得就算是蓄意为之,他再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而如今,她觉得浑身寒冷,手足冰冷,头皮发麻。
这样子不受控制的欧阳业实在是太恐怖了!
“听清楚了吗?”欧阳业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墨眸幽暗如夜,让人心头发毛。
“嗯。”刘香凝慌乱中带着迷茫无措,瞳孔一颤,四肢冰凉。
她实在是没想到:整日打鹰却被鹰啄了眼!
欧阳业目光如炬地看着她的神情,轻嗤一笑,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地轻声说道:“那你就早点休息,好好养胎。”
“好的。”两个字再无声音。
“乖,得了空儿我再来看你。”话虽说得极其的温和,话里却没有半点温度。
说完,还低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留下了个吻,淡定地转身走了出去。
一身锦衣随风微动,步伐沉稳,内敛而清贵。
刘香凝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毫无血色的唇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个弧度,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欧阳业,走着瞧!”凉薄的声音夹杂得一丝彻骨的寒意。
整个人萦绕着阴寒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过了多久,刘香凝缓缓抬头,纤长的睫毛下,一双丹凤眼闪烁着幽芒。
她站起身来,慢慢地整理好衣裳,薄唇轻启:“香云,传太医!本宫身体不适。”
“若风,去承乾宫把皇上请过来……”
“是!”丫环毕恭毕敬地领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