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业笑而不语,深邃的凤眸中含着清浅的柔光。
阿笙耐心地等候在一旁,默不作声。
欧阳业自顾自地一手拿壶一手执杯,动作优雅地往青玉杯中斟酒。
那份潇洒、那份尊贵、那份雅致、那份从容,浑然天成。
他端起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低头浅酌了一小口,细品慢尝,悠闲自在。
“宣平王府最近可有动静?”嗓音冷冽,暗含煞气。
“宣平王近日闭门谢客,从未外出。全府上下都说宣平王爷伤势未愈,需要清休。”阿笙一丝不苟地回答道。
“从未外出?可有陌生人进入?”欧阳业嗓音轻缓,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这些时日以来,都未曾见任何陌生人进入宣平王府。全府上下每日唯有采买出入,宣平王谢绝一切访客,静心养病。”阿笙敏锐地捕捉到欧阳业眼中的警觉与试探。
“吩咐下去,让他们给本王盯死了!”欧阳业挑眉,一改刚才的慵懒,严肃而认真的叮嘱道。
“是!属下立即去办!”阿笙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办砸了,仔细你的皮!”清浅的语调中,却难掩威胁与霸气。
“属下领命!”阿笙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揖手恭敬地答道。
“还有……若再有下次,提头来见!”嗓音依然慵懒如旧,眸光依然凉薄如旧,语气也依然平静如旧,但依旧有一股霸气独断的凌厉气势。
阿笙知道他说的是刺杀失手的事,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以为此次失利,至少也得小脱层皮哩---
“阿笙,你跟本王多久了?”欧阳业目光犀利地盯着他,突然不动声色地丢出这么一句话。
“属下自儿时起便一直服侍在侧。”阿笙心底觉得有些蹊跷,却依旧从容地行了个礼后,平静地答道。
“这么多年,可曾觉得委屈?” 平静无波的嗓音轻声响起。
欧阳业淡然慵懒的倾世容颜上微微泛起笑意,挑眉一笑,清淡素雅。
阿笙颇为困惑地抬头偷看了欧阳业一眼,今天的他有些非同寻常。
这是一道送命题,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怎么?很难回答?”甘冽醉人的嗓音轻轻地溢出。
“属下从未有过委屈的感觉!能陪在王爷身边鞍前马后,实乃属下的荣幸。”阿笙满脸坦然,毫不避讳地朗声说道。
神情诚恳,对于腹黑的欧阳业来说,非常有说服力。
“那依你看,本王下一步该怎么走呢?”欧阳业笑得温柔,眸光却透着危险。
在他无比认真的眼神注视下,阿笙低着头,思索了半刻,一咬牙,把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脱口而出,“属下觉得:诡谲多变的时局,若无绝对的资本,就无法掀起腥风血雨。”
诡谲多变的时局,若无绝对的资本,就无法掀起腥风血雨!!
欧阳业忍不住朝阿笙投去赞赏的眼神,这句话,让他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嗯,有见地。”欧阳业轻轻点头,脸上依旧挂着淡然自若的浅笑,云淡风轻地说道。
阿笙听到欧阳业的赞扬,微微一愣,随即便露出羞涩的腼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