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发出心中的郁气,又浸了个温水澡,酒意渐消,蓝雪早准备了一身雪白的绵软衣袍给陈年换上,白衣少年,玉簪乌发,倒也有几分潇洒风流的感觉。
之后,蓝紫二雪将陈年引到萤窗雪案,正是飞雪仙子的房间。
陈年之前来这里做过客,算得上是轻车熟路,见了飞雪仙子,便在雪案后一张硕大的白狐皮上坐了。
桌案上,笔墨纸砚自然不缺,身前是一杯解酒酽茶,右手边还有个宝莲灯般白玉质地的香炉袅袅升烟,香气怡人。
飞雪仙子脸上带着笑意,但深不及眼底,似乎在例行公事的说了一句,“飞雪打扰年少的雅兴了。”
陈年老脸一红,讪笑道,“仙子说找我有事?”
飞雪点头,挥手让蓝紫二雪退了出去,还顺便带上了房门,陈年心里古怪,不解其意。
但待到房间只剩下两人的时候,飞雪却低头不语了。
陈年静待了良久,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烦躁。
“这个......仙子,到底有什么事需要与我单独说?”陈年忍不住开口问道。
飞雪仙子看着那一盏白色琉璃香炉中升起的烟线,心不在焉道,“蒋少爷和那两个叫长诗、长经的小厮已经回侯府了。”
“啊?”陈年疑窦暗生,心里不免戒备提防。
“年少,这一炉香是我亲手点的,香气还可意?”
话题转换的太快,陈年无所适从,心下竟有些紧张感,胸腔中的心脏咚咚作响,皮肤也红热高烧了起来。
“仙子,这是何意?”
飞雪仙子站起身来,一袭白里透红的遍地影落梅花纹饰衣裳裹挟着那具尤物胴体走到陈年近处,美若天仙。
“年少既然叫我仙子,可听闻楚王与神女共赴巫山的故事?”
自荐枕席!
陈年吞了吞口水,看着那张近在眼前的仙妃容貌,心肝俱颤。
他苦笑道,“仙子说笑了,我......我先走了。”说完,陈年便踉踉跄跄的起身奔向距离不远的房门。
飞雪仙子却不阻拦,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这炉香,名叫雪润情长,飞雪阁用此以添恩客情趣。中此香者,时为美色所诱,不能自控。”
话音一落,飞雪转过身来,白纱透身的褙子悄然滑落。
陈年将飞雪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不知她为何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非要求欢于自己。不过他确实没能走出萤窗雪案,精神清醒,却不能自制。
飞雪外衫闪落,那娇美丰腴的身姿映入陈年的眼帘,陈年心下苦笑,但脸上却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了。
他就这样“看着”自己将美人一把抱起,快步绕过那风花雪月的屏风,往里面飞雪的闺房行去,第一次登堂,第二次入室。
陈年无奈,他就像被夺了舍一般,不过他却也的的确确能感受到一切感觉。
那皮肤的滑腻、发丝的柔顺、丹唇的薄脆以及前后的风情,二十多年的少男情事一发而不可收拾。此间此节,即便陈年是清醒的又怎肯离舍,只能是无尽的沉沦。
陈年意识清醒,但身体却只剩下了本能,他“看到”这样的自己有些惭愧......略.
蓝开的李白还没刷完红......说好的六分投呢?清醒的意识心态炸了,不,这不是我,呜呜,我社死了!
他分明看见飞雪双眸中泛起几分趣味颜色,那眉宇间的风情似乎在说:就这?就这?
陈年欲哭无泪,太他么丢脸了!
不过雪润情长的效果还在......略.
(此处省略百字......)
雪润情长的功效消退,陈年的意识回归身体,但他已经连一个手指头也不想动了。
大汗淋漓,呼吸粗重,他攒了攒精力道,“你这是为什么啊......”
飞雪闭目不言,只是眼角滑落一行清泪。而陈年的身子压在上面,脑袋埋在飞雪脖颈处,并未看见。
二人就此深深睡去。
香梦余晚,灯火阑珊。
叫醒陈年的再也不是手机闹钟,不是车辆鸣笛,而是高低起落的吆喝声。他独自睁开眼睛,蓦然坐起身来,看见那被褥凌乱、残迹斑斑,香靡之气直冲脑海,刺激着他想起昨晚的香艳。
陈年初经人事,有些心慌意乱,他看了看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肩头尤有美人昨夜抓出的红痕,心头苦涩。
见了床头不知是谁准备的衣衫,陈年手忙脚乱的换了,急匆匆的冲出了这靡乱的香闺。萤窗雪案外,他转身碰见了蓝紫二雪,于是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随便答应了几声然后避开。飞雪阁门前,长诗和长经等候着他,不等长诗请安,他便飞身上了马车。
“快走。”
驾车的长诗十分讶异,但还是催着车马离开了。
飞雪阁高处,飞雪目送马车远去,黑瞳中墨色晕染,如孤寂的死水,冰冷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