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什么没见过,能指着你这个穷鬼送什么好货。”
“是是是,我是穷鬼,既然你看不上,那就算了。”
苏姝翻了个白眼,犯贱就不能惯着。
裴玠被噎个正着,只得弱弱服软,“我没说不要。”
苏姝不理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再度开口嘱咐了一句。
“你和如安身体不适,给贵人的帖子务必让府中模样最好的年轻郎君送过去,体面不能丢。再者,一并将广陵有头有脸的都喊来,办的热热闹闹才好。”
裴玠听苏姝特意强调了模样好的年轻郎君,像是在暗示什么。他眉头一沉,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裴玠这个直觉不错,苏姝就是在悄么么学着裴玠先前处置麻婆子的一石二鸟之计。
她想着把长公主骗来裴府是其一,把裴家二房料理了是其二。
苏姝暗示的这个年轻郎君是二房的裴珩。
这个裴珩,皮相也有裴玠的八分俊美,只不过平时里纵情声色被掏空了身子,八分的俊美只剩下了三分。
苏姝从阿恒嘴里知道有裴珩这号人存在后,便给他安排了一些戏份。
比如裴珩送帖子给公主,两人说不定会有一面之缘,随后裴府的小厮不小心冲撞了公主,再安排裴珩英雄救美。
长公主不是爱下药么,那便让她自己尝尝这个滋味,与裴珩干柴烈火一把。
苏姝打算再让裴玠去南风馆找几个厉害的,最好是身上已有暗病的,让他们扮做伶人于宴会上献艺,哄着长公主春风一度。
反正长公主就算没染上疫病,也得染个脏病。
裴玠听了苏姝的暗示,有些犹豫。
“我有个表弟,但他平时胡闹惯了,可能入不得贵人青眼。”
苏姝挑眉,这倒是实话。
有裴玠这个珠玉在前,那个裴珩可能勾不住长公主,所以她还得再想想法子。
苏姝面上神色不变。
“说不定贵人就喜欢那样的。”
裴玠点了点头,缓缓说出他最在意的事情。
“裴府只是邀请贵人赴宴,贵人自己做了出格之事,委实与裴府无关。裴府顶多算得上一个伺候不周的失职之罪。”
苏姝挑了挑眉,笃定回道,“对,你打死认准这个道理。”
裴玠抿唇,“贵人毕竟是贵人,让她当着所有宾客与一群伶人苟合,事后她反应过来,若要杀人灭口怎么办。”
“法不责众。贵人到底是谁?竟能把广陵当地有人有脸的人都杀了吗?”苏姝故意露出不解表情。
裴玠顿了顿,眉宇间笼着一层阴霾。
“是长公主。”
苏姝适时哎呀一声,以手掩唇,“那当初你怎么不干脆从了长公主,说不定你就是驸马了。”
裴玠霎时只觉得有一股郁气攀升。
“她只把我当成一个玩意,才会当众下药羞辱我。你明知道......你还说这种话。”
苏姝见裴玠嗲了毛,悻悻地摸了摸鼻头,担心裴玠的好感值会降,她连忙找补。
“是我错了,裴玠公子如玉,品行高洁,自是不喜被胁迫,无论何时都会掌握主动权。”
裴玠轻嗤了声,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清浅弧度。
苏姝哄完人起身告辞,刚进卧房,眸光陡然一闪。
这人为什么会大喇喇出现在这里?
现在还是大白天,有没有点不速之客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