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那满屋子的金银财宝,都傻眼了。裴玠已算是见多识广,但有些珍宝仍是叫他大开眼界。
看着最显眼的是一株有成年男子那么高的海底血珊瑚,有价无市,比前几年徽州郡呈上去的贡品还要大的多。
拳头大小的东海明珠,就这么随意地摆在匣子里。
苏姝挨个摸了摸这些珍宝,不由感叹,“裴玠,你们广陵不愧是鱼米之乡,果真是人杰地灵、富庶的很啊。区区一个府衙,都能凑出这么些个珍品。”
苏姝话音刚落,转瞬想到了河道里那些官银。
就是不知道这些官银和广陵县衙的地方官有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要她猜,多少是有点猫腻。
苏姝看向裴玠温润如玉的侧颜,心里陡然生出一个念头。
她要把昧了长公主遗产的事告诉宋宜宁,所以要不要把宋宜宁还活着的事情告诉裴玠?还是缓缓再说?
就怕陆宗林这个憨货已经传信给宋宜宁了,她是真怕宋宜宁分分钟能把裴玠这个蠢萌骚狐狸生吞活剥了。
裴玠转头,见苏姝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不由摸了摸双颊。
他狐疑问道,“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什么。裴玠你应该命挺大的?”苏姝掩唇轻笑,揶揄道,“后宅不宁,你爹妈又鹣鲽情深基本不管你们兄弟两,想来从小你们没少受二房那边的祸害吧?”
“那可不,你别看我那叔母是个老实人面相。小时候她给我下过毒,让人把如安推进后院的井里。诸如此类的手段,不胜枚举。”
话未落,裴玠面上已然摆出一副可怜兮兮求安慰的表情。
苏姝忍笑,上前挠了挠他的下巴。
与此同时,裴玠听到了苏姝的心声。
“那就好,看来确实命硬,一时半会应该折腾不死人。那就随他们去吧。”
裴玠一脑袋问号,“你什么意思?”
苏姝踮脚吻上裴玠的嘴角,切断心声连接。
“没什么,裴大郎君今日更是龙章凤姿,乱我心曲了呢。”
谁不爱听好话。
裴玠当即眸光闪烁,探身便要加深这个吻。
苏姝伸指抵住裴玠的唇瓣,摇了摇头,“这里不行。不然裴大郎君成了长公主的入幕之宾这消息,说不定会传遍全大凰。当然,你若是不在意,便也无妨。”
裴玠目光灼灼,肃声道,“不,我在意。我与白婉此生绝不能有任何牵扯。从一开始,我便是你苏姝的男人。”
裴玠眸中水光荡漾,又像是盈满了漫天星辰。
任谁见了,不得说一句好家伙。裴大郎君当真是情深如许,一片真心可鉴日月。
若不是苏姝明确地看到属于裴玠的积分值变都没变,她都要被裴玠这鬼话骗了去。
呵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苏姝挑起半边眉梢,“有幸得到裴大郎君这一句话,不甚荣幸。”
裴玠看着苏姝敷衍到不能再敷衍的姿态,心中无奈自嘲。
这个女人果真没有心,连表面样子做做都不肯。
他还是得守住,不能完全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两军博弈,谁先认输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