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这生意似乎有得做。
其它不说,冲那两杆枪就值得出手,这年月虽然枪支泛滥,各单位都有那么几条,就连民兵都用机枪迫击炮训练呢。听说往东的林区那边,国营单位挂牌买卖枪弹,但就如今的他来说,也不是能随便搞得到的。
“五成,五成我就帮你。”
“五成太多了。”水自流苦脸。
“有原因的,听说之前那几头猪你出了不少血,其中两成我还你的账。”
水自流有些懵,缓了缓道:“你都知道了?两成还是太多了,那批货不少,咱还是四六分账,办成这事,我就承情了。”
两人约定动手时间,水自流就走了。
再说那朱一龙。
他在大众浴池挨了狠揍,当时身体疼痛,没时间计较,被他那一帮子狗腿子七手八脚送到了医院。那伤看着严重,感觉着也挺疼,其实都是皮外伤,搁后世专业验伤标准,顶多轻微伤。
医生用碘酒稍微处理了一下,就用绷带很专业的包扎了起来,成品看着像阿三,严重得很,其实他们都是很有经验的人,只是以此来显示医院的重视,以免那朱一龙不满找事。
朱一龙自觉好了以后,就寻思着报复,打人的是谁他虽然不知,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大众浴池难辞其咎,讹他们一回天经地义。
两天以后。
朱一龙自觉大好,于是就准备带小弟出发,去大众浴池寻衅滋事。
一大早还没走出医院,小弟来报,江北码头仓库,之前费劲力气搞出来的那三十吨白糖五吨黑糖一夜无踪!
朱一龙一下子就软倒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浑身没了力气。
要知道,那糖也不全是他的呀!
缓过来后他暴跳如雷,“养那么多狗,还有人有枪,就那么没了?”
“狗一条没剩,看守早上才醒,连枪带弹都消失了,仓库也空了。”
“踏马带我去看!”
再看也是没了。
别说库底子,连脚印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狗毛也没留一根。
“睡得那么死?你们都是猪嘛!猪踏马也会哼哼两声啊,还有那么多狗,你们都没叫两声,白吃了那么多东西,丢了那么多东西,这让我以后怎么办嘛,这不是让我死吗?你们这些狗日的,都气死老子了,我……”
朱一龙语无伦次。
旁边的人看着他,发现朱一龙似乎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陷入了一种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的状态,亢奋得很。
朱一龙浑身疼痛,感觉像火烧火燎似的,着急上火,“烟!谁踏马有烟!给我点上,快点上!一根,不,两根,点两根。”
上坎,今天改善伙食。
大常少有的下厨操勺,炖了整整一锅纯肉,全是瘦肉,葱姜辣椒齐上,闻着香死个人。
周秉昆眼泪都从嘴里流出来了,拉得老长,小光明也在不停的咽口水,但他比周秉昆能捱,老实的坐着,不像前者,已经厨房正屋连着跑好多趟了。
周文在剥蒜。
吃狗肉最好还是有蒜汁,一黑二黄三花,个个都是膘肥体壮的黑狗,好狗出好肉,好肉可不能浪费了,要以最好的方式吃掉它,那才算对得起美食。
所以,他打算吃狗肉锅。
大冬天哩,正合适。
周秉义正在跟郝冬梅、周蓉、郑娟几个打牌,周文喊他夫妻来打牙祭,说有好吃食,俩人没耽搁,一下班就过来了。
周蓉时不时瞅屋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牌打得很是敷衍。
郝冬梅取笑道:“周蓉,咋了?魂让人给拐走了?没见你这么馋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