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当晚就搬到了上坎住。
当初整治西厢房的时候,因为是女人住,就没有采用主屋的那种土炕,而是全铺了木地板,火道就在下面。烧火的地方在外面,是一个大坑,冬天来临前填一坑锯末,能阴燃几个月,基本上能暖到来年春天,省事得很。
如此,屋内就开阔了。
除过写字的桌椅和壁柜,其它可以随意布置,连床和书架都是活动的,机关一掰可以随意推动,所以,她们铺了一屋子炕席。
整个就一大点的炕。
住进去几个人,一点也不挤。
周母住过一次后,直言,“太费!”
周文一般是不进去的。
大年三十那晚,周文他们是在周家过的,下饺时周文在外面放鞭炮,看到一个穿警服的走过来,人他认识。
“龚大哥,又是夜巡?”
“你小子,不随着秉昆他们喊‘小龚叔叔’,喊我一声‘叔’应该不为过吧。”
“那不是把你给喊老了嘛,我觉得还是‘大哥’好,显得年轻,我和秉昆虽是兄弟,但各教各的朋友噻。”
“果然好嘴。”
这位光字片小字辈们心目中可亲可敬的小龚叔叔,不说平日里,过年也照例值班,一条街一条街地夜巡,警惕得很。据说是因为夜巡时可以佩枪,周文不去妄加揣测,那不礼貌。
而且如此负责任的行为,应该予以鼓励。
“龚大哥,我爷爷来了,进屋吃碗饺子?”
“不了,我有任务。”龚维则拒绝。
“你身上的烟给我一支。”
周文闻言摸出一盒完整的递过去。
“我也不常吸,龚大哥全拿去好了。”
“哟,辽叶!不常见的好东西呀,闹得我都不敢接了。”
“是吗?很珍贵?朋友给的,我也不懂,身上装有一段时间了。”
“呵呵,那我就抽一支。”
周文出来本就是放鞭炮,手里正好有火,就给他点上。
“江北码头那起失窃,跟你有关吧。”
周文猛乍一惊,但还是忍住不动声色,连手上的动作都没停,只是脑海里迅速闪过龚维则到来后的一切,脸上表情、身体姿势、手上动作全不放过。
“失窃?江北码头我知,那不是国家的地方吗?那还能失窃?龚大哥应该知道,我刚从鲁省来不久,这里情况不太熟悉,你可别吓我哈,要不我周叔可不答应。”
“你们前段时间吃的是狗肉吧。”
“是的,这我不瞒你,咋,吃狗肉不行吗?那我以后不买了。龚大哥真厉害!这都能知道!”
“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光字片的事如果我一问三不知,那不就失职了吗?吃狗肉不犯法,但那天晚上,码头仓库有八条大狗不见了踪影……”
“哎哟,这坑人的黑市,要不必须得打击呢,害人不浅啊!龚大哥,我保证以后绝不去那里买狗肉了。”
“呵呵,我不是找你麻烦,反正那朱一龙也不是个好东西,听说最近刚被人揍了一顿,身体都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