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你,怎么都比街上的那些人强,你是个做大事的人,多个跑腿的没啥不好。你考虑考虑,我是当真的。”
“这么想把儿子甩给我?怎么,您老有啥想法?不会是……噢……我明白了。”
老涂有些脸红,“别瞎猜,没有的事。”
“找个老伴嘛,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有啥不能讲的。”
“唉!就为这事,那小子很久没搭理我了,说起来上愁。”
“怎,他不愿意?”
老涂有些怅然,“平白多个妈,哪家孩子会愿意呢?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论谁也受不了吧。”
“强子有工作,可以自己租房子住了,各过各的呗。”
“哪那么容易,好说不好听。”
说着话,就到了电锯车间。
“哦,我到了,晚上走不走,不走一块下棋。”
“我不跟臭棋篓子下。”
“那是我没动真个的。
对了,你不是要锯片嘛,我攒了几个,你过来拿走。”
“一般的我可不要。”
“高速钢的,还有几片钨钢的。”
“那还成。”
圆木进厂时往往带有大钉子。
那是装卸工人钉上的,目的是为了盘住箍紧圆木的卡车上用的绳索。
所以,圆木进厂后需有专人检查,一但检查马虎了事,轻者锯片崩齿,重者锯片崩碎,严重者甚至会致人死命。
老涂是老锯手了,手里攒些碎锯片太正常了,周文最近在收集材料,打算做点小玩意儿。那才是他的老本行嘛。
一进到车间,电锯刺耳的嚣叫迎面扑来,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周文忽的想起一个情节来,似乎这老涂就是死在这崩飞的锯片之下。
好像时间就在火车失窃案发,涂自强入狱后没几天,不会是这个时间吧?
想到这里,周文不由得笑了。
哪这么巧的事,正好让他碰上。
拿到锯片,他对老涂说道:“对了,我那边下料车间有个事儿需要帮忙,要不你过去帮我几天?”
“你那可是精细活儿。”
“所以才需要你这样的老锯手嘛。”
“成,回头我跟厂长言一声。”
周文的事,在姚厂长那边一向绿灯。不是姚厂长好说话,实在是周文本事大。他现在是木材厂的摇钱树,从厂长到工人,都以周文为先,没有例外。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事情还是没有例外的发生了。就是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