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眼睛等了半晌，光照耀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直至覆盖了全部的黑暗。

一下子把她从极暗的空间拉到了极亮的空间内。

目之所及，依旧没有其他人。但是她却能清晰的感应到，这就是天道的领域。

天道醒了！

“你来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是的，我来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是，我知道我是谁。”

“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已经都完成了。还不错，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谢谢！”

“哈哈哈哈，你居然跟我说谢谢，你果然是已经有了自我意识。你知不知道，我这可不是在夸你。你只是我的一具化身，代替我在人间行走罢了。你做的事，也等同于我自己做的，难不成我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还要自夸一下？”

“我不是您，我是我自己。我是陆锦瑟。”锦瑟咬了下嘴唇，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哦？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想与我脱离关系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论你有没有自我意识，只要我一个念头，你就会重新回到我的体内，成为我的一份子，届时，你的那些可笑且幼稚的自我意识，统统都不复存在了。

我现在之所以还没有这么做，不过是因为觉得你这次的事办得还不错，比我预料中完成得要早很多，而且你还让他们帮忙唤醒了我，这才让你有机会站在这里，与我对话。

你确定要惹怒我吗？”

天道凉凉的语气传来，如此无情，可说的全是事实。

她对天道而言，渺小的如同一只虫子，就像与她结了主仆契的邓舟子一样渺小，生死全在天道的一念之间。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宋承意！她与宋承意结了同心契，若是天道将她的神识剿灭，若是她不复存在，恐怕宋承意也会立即就跟着没了。

想到这里，她浑身颤抖了起来。

没想到她当初的举动，给宋承意带来了如此大的灾祸，他何其无辜。

“您能不能放过我？我不想消失，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我，甚至还有人与我性命交关。若是我死了，他也无法活下去。”

“那又怎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人族，这位面上有数不清的生灵，区区一个人族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您不能这么做，当初为了救世，为了剿灭虫母，这些您看不上眼的小小生灵，与我携手共进，一起努力，这才化解了本界的危机，是他们一起救了您。”

“那依你的意思？我还得对他们感恩戴德咯？你可知道？若不是我回溯了时光，他们已经全部都死光了，一个都不剩。”

“……”

天道并不把锦瑟的话当一回事，在她看来，是她救回了这些人，虽然她回溯时光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救自己，但无意中也救了他们。

可如今，她的化身在说什么鬼话？她居然指责她，指责她忘恩负义吗？

谁是恩？谁是义？

她总不可能为了这一个两个的小东西，就放弃掉自己最强的一个化身吧？这对她来说，几乎是斩去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