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

她只是叫了一声，柔则顿时恶狠狠的看着她。

“别叫我额娘，我没你这样没用的女儿。”

“你看看别的公主，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再不然也能作诗词歌赋。”

“你在看看你，浑身上下有什么优点。”

明月见她又开始责备自己，攥着毛笔，小声嗫嚅道。

“皇额娘就说过我的字练的很不错。”

“更何况乌兰珠妹妹整日玩耍，也不见皇额娘斥责过她，额娘为我未免太过严厉了些。”

柔则心中本就不满，甄嬛将妹妹送进宫争宠，宜修非但没有阻止，还给玉隐那宫女送嫁妆。

简直是就摆明了帮着甄嬛跟自己作对。

见明月不知悔改，还敢顶嘴。

柔则更是生气，将手里的纸张全都扔在地上。

“她说不错，你就得意吗？”

“她是皇后，乌兰珠是嫡公主，你算什么，她们不过就是想让你玩物丧志。”

“这样你就争不了。”

柔则对明月呵斥，两人争锋相对，气氛剑拔弩张。

明月不愿相信她的话，在景仁宫，宜修和乌兰珠对她很好，才不是贤贵妃娘娘嘴里的那样无情。

“不会的，皇后娘娘说了，以后会给我找个好驸马，不会叫我受委屈的。”

采莲站在一旁，听着两位主子的话，只觉得汗水不停往下掉落。

一个劲儿的朝着明月公主使眼色，希望她不要再说了。

贤贵妃如今正在气头上，要是两人打起来，她可拉不住。

奈何明月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小姑娘，见柔则撕了自己的字，当即站起来反驳。

从前的小女儿，如今站在柔则面前，长高了不少。

明月看着柔则一脸认真道。

“额娘，从小到大我在你眼里一直都是没用的。”

“我比不得三哥，比不得六弟，可我也努力过，为什么在你眼里，总是一文不值。”

“就像这些字，我坐在这里写了一下午，你从来看不见，却能轻易否定我的努力。”

那一地的碎片，就像是明月从小到大碎掉的心。

皱皱巴巴的，拼也拼不起来。

柔则没想到，从前唯唯诺诺的明月，现在竟敢反驳自己了。

神色带着几分诧异，可她却从未想过反思。

柔则冷哼一声，转头对着采莲轻笑道。

“看到了吗？这就是本宫的好女儿。”

“为了维护外人，竟然对自己的额娘恶语相向。”

“我养了你这么久，难道还说不得你了？”

采莲见柔则生气，明月也是一脸委屈，急忙上前劝道。

“公主，娘娘这也是为了您好，您就少说几句吧。”

“这些年，娘娘也没少疼您啊！”

面对采莲的和稀泥，明月心中一阵无奈。

柔则见她不肯低头，恼怒不已。

“一个个都跟本宫作对。”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养你这么多年，倒真是白费了。”

以往听见这话，明月总会低头认错，可今日她却不想再忍了。

直接攥着那些碎纸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