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接过瓷碗,起身走进了灶房。
雨水在燕言与妇人的对话间便渐渐的停了,妇人刚走进灶房,丰霁便从房中走了出来,见燕言坐在木凳上看景色,轻笑出声。
燕言看他:“老奶奶可还好?”
“已无碍,只是受了寒引起的疼痛,梅雨季向来如此。”同燕言说完,丰霁便进了灶房同妇人交代了几声。
燕言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油纸伞,等丰霁出来后,便与其一同折返回木屋。
出来时还未晌午,来来回回跑了几家后天都已快暗下,回木屋的途中都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袅袅炊烟与雨后的景色倒是颇为相配。
“神君兴致不高,可是出了什么事?”走到田埂上后,丰霁才缓缓开口。
走在前面的燕言对此倒不觉得奇怪,毕竟丰霁向来如此,察言观色也颇为厉害,但凡身旁如有丝毫不对之处都能发觉。
说起来,好像也就他这般没心没肺了。
燕言转过身,倒着走:“你可记得自己的娘亲?”
丰霁淡笑:“神君原来是想起了娘亲,也不知神君是随了爹爹,还是随了娘亲长得这般俊朗。”
“你总会说些好听的话,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就本君这容貌也只能勉强算得上是端正,但无论样貌如何总归是自己的,本君就算你说话好听了。”
不仅好听,听了还让人觉得并无方才那般难受。
“那丰霁便多谢神君的夸奖。”丰霁的目光并未从燕言身上离开,而是回了方才燕言所问之话,“娘亲自是记得的,但我们皆有自己的事情,总不可能事事麻烦他们。”
燕言又问:“丰霁是随爹爹还是娘亲?丰霁的爹爹也是这般温润的人?还是说娘亲更为温柔娴淑?”
丰霁眉目温柔:“若要说来我更随了娘亲,爹爹倒并非温润之辈,娘亲的确更为温婉冷静,若是他们见了神君,定也会喜欢神君。”
“会吗?本君可不是财神与月老,做不到事事都让人欢喜。”他的性子可不好,但凡有一点不顺心的事情他都学不会掩饰。
性子不好的确是他的事,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丰霁性子这般的好,他性子不好,所造成的代价也得他自己承担,可没人别人买账的道理。
“就算不喜欢,也不应当会讨厌。”曾经他到还能说上一句不会不喜,但那事过后他反倒没了底气,说来本就是他的抉择,与燕言应当毫无关系。
燕言将身子转了回去:“那你还会回东海吗?”
回东海?
“既是家,又为何不回?虽然并非念家之人,但总归得回去看看,若是神君愿意一起便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