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看清楚是谁了吗?”
谢景昀搓了一把脸摇头,“那人穿的夜行衣,看不清楚,不过我刚才与他过招时,扭折了他一只胳膊。”
季寒酥走到破碎的窗户前探望,下面除了巴掌宽的船沿,再无藏身之处。
可见是行刺谢景昀的人,就是这船上的人。
“会不会是赵景星或者晏泽郁派人来行刺的?”
谢景昀沉思了一会儿,“不可能是晏泽郁,他没有与我大周撕破脸的动机。”
“房间里刚才打斗声那么大,船上巡逻的人却半点儿也没有发现。”
季寒酥说完后,与谢景昀对视了一眼,各自心下了然。
谢景昀轻笑了一声,“明日才是正月初八,他就这么着急挑事,看来还真是有备而来!”
“我带的人应该昨天就到这里了,我已经让他们在周围安了炸药,一旦情况有变,就点炸药直接炸了,也好给我们逃脱的机会。”
谢景昀到了一杯水,用银针试了片刻,看到银针没有变黑,才端起轻抿了几口。
听闻季寒酥说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
“可别误伤了我们自己!”
季寒酥走过去查看谢景昀是否受伤,听闻后,略略沉思片刻。
“那到不至于!百里他们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
“我也安排了人去调查那些火流弹,估计明天应该就有消息了,我们静等就是。”
经历了刺杀这一事,季寒酥是打死在不敢让谢景昀一人独睡。
谢景昀看着破裂的窗户,又看了看躺倒他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的季寒酥。
彻底有些无语!
他都忍不住怀疑,刚才行刺的那人,是不是躺他床上的那人派来的。
怀疑归怀疑,却还是走过去躺下休息。
“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别的地方都是夜明珠照光,这里却是连个蜡烛都不放。”
谢景昀冷哼了一声,“他野心再大,难不成还想侵吞四海不成!”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让暗夜中并排躺在床上的两人沉静了片刻。
季寒酥抽出一只手,摸索着握住了谢景昀置于身侧的手。
“是我的错,让你置身险境。”
黑暗中,谢景昀的喉咙微微颤动了一下,可惜季寒酥看不到。
“他若是真的心存如此野心,你以为我待在大周的皇宫里就安全了?只怕到时候不只没命,连带着国也要亡。”
一句话让季寒酥心头的愧疚消散了几分,咧着嘴呲着大牙,说道:“别怕,有我在,我给你垫背!”
两人越聊话题越偏,竟隐隐约约有些生死相随的意头儿。
谢景昀淡声道:“说这么晦气做什么,他赵景星真敢搞事,让我回不了大周,他这燕国也别想安稳无恙!”
黑暗中传来季寒酥低低的笑声,“那老匹夫不敢欺负你,你可是会阉人的!”
说罢一个翻身,压在了谢景昀身上。
谢景昀本来有些睡意了,可是被季寒酥如此动作,让他立马警醒了过来。
那三分瞌睡虫,也被他瞬间搓死在了脑海中。
“下来!!”
谢景昀恼怒的声音,并没有让季寒酥心松半分。
反而委屈巴巴的说道:“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你却天天让我吃素,我受不了!”
谢景昀气息不定的回了一句,“只要你愿意张开腿让我索取,我保证让你天天吃肉!”
季寒酥面上堆起来的神情,瞬间龟裂成碎片。
他怎么就忘了,这人那舌头一向是个淬毒的主儿!
“我年纪比你小,你就不能让让我吗?再说了,这种事,难道不是越年轻越有力气!”
谢景昀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冷冷的回道:“怎么?你是嫌我年纪大了??”
季寒酥脑子反应了片刻,猛然意识到,他可能无意中一句话,又戳伤了自尊心敏感的他了。
连忙哄到,“说什么呢,你才多大啊!我也没比你小几岁。”
“既然你知道自己没比我小几岁,那我出点力气应该也能让你满意对吧!下来,今天我一定好好让你吃一顿肉,管饱!!”
季寒酥额角不由得滑落一滴冷汗,用脑子,他真不是这人的对手。
那只好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比他也不差!
于是不在言语,只一味的埋头苦干。
季寒酥那个愣头青,又想同上次一样,直接开疆拓土。
被谢景昀一掌推开了。
正情动之时被人推开,季寒酥不悦的抬起头,双眼赤红的望着谢景昀。
可惜夜太黑了,没有一点光线,他根本看不分明对方的神情。
只得哑着嗓音问道:“谢朝,你就这般抗拒与我在一起吗?若你真的不愿意,我自是不会勉强你的。”
谢景昀顿了一下,他听出来季寒酥失落的语气了,胸口闷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着实难受。
“你是打算让我明日像上次那样动不了身吗?若是明日赵景星突然发难,你确定我不会死在这里吗?”
连着几个问题犀利的甩了季寒酥脸上,让他一下子雄风不振,胎死腹中。
“不是,我没有,你信我,我真没有想到这一层。”
说着翻身躺倒床上,幽幽的吐出一口气来。
他以为事情说开了也就没事了,谁知景昀却突然翻身压住他,语含笑意的低声细语道:“小兔崽子,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季寒酥差点儿气绝,大意失荆州。
他悔死了!
只是谢景昀到底没舍得让他疼痛,亲了亲他的下巴,手伸了进去。
季寒酥知道他的意图,哑着嗓音低声说了一句。
谢景昀听后真想一脚踢死他,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妥协了。
谁让他年纪比他大呢!
活该处处吃亏。
季寒酥得偿所愿,第二日意气风发的样子,看的谢景昀直咬牙!
再一次在心里骂自己,“色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