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的是,若是大周的摄政王听到他这么用词,估计会当场吐血而亡的。
幸好眼不见心不烦,没有给他自己添堵。这堵放在别人跟前不起作用,所以等同于对着风放了个屁。
“看你年纪也不大,说话怎这般置脸皮于无物!”
季寒酥毫不在意对方骂他不要脸,不耐烦的回道:“天生的,你在废话下去,这人怕是要彻底去给阎王当差了。”
说罢不在管晏子修,直接转身离开。
不过身后之人并没有在浪费时间,而是默默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流露出一抹异样的神情来。
季寒酥出了宫门,一路飞檐走壁走到一处破旧的宅子里,这里是云飞给他找的暂住之地。
他本以为自己随随便便都能甩开身后之人,没想到他落地之时,那人也刚好落地,仅仅与他差了一步之遥。
吃惊之余,季寒酥颇有些佩服对方,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云飞和掌香太监李慕洐正等着他,看到季寒酥回来,连忙起身迎接。
不等两人询问,季寒酥立马出声说道。
“快去找个厉害点儿的大夫来,看看能不能把这人救活。”
云飞一听,立马问道:“这人是谁?他这是怎么了?”
“先别问这么多了,赶紧去找个大夫来,只要能吊着一口气坚持十天半个月也行。”
“别急,我这就去找大夫!”
云飞说着就往外走,迎面撞见晏子修,两人差点儿磕到一起。
幸好闪的够快!!
云飞看了一眼对方,犹疑的问道:“公子可是走错地方了?这是小人的家!”
晏子修错开一步后,摇头道:“我是来找里面那位的,你还是先去请大夫吧!”
云飞一听,这是熟人?
也不敢在耽搁,吩咐李慕洐招待一下客人,就快速离开了。
晏子修随着李慕洐进到房间内,看到季寒酥正在用剪刀,将缠在晏泽郁身上的绸布剪开。
他也不打扰季寒酥动作,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安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人。
季寒酥剪完最后一缕绸布,云飞已经将大夫请了过来。
那大夫一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晏泽郁,急忙上前查看。
过了许久,才终于起身说道:“血几乎被放干了,不过尚有一口气在。”
季寒酥一听,蹙起眉峰,忧愁的说道:“可还有救?”
“有,不过需老朽施鬼门十三针,加以至亲之人的血相佐,可有一线生机!”
季寒酥听不懂,迷茫的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就是需要扎医理秘术之鬼门十三针,在加上至亲之人的血做引,才能有一线生机。”
季寒酥一听,直接道:“好,至亲之人的血是吧!要多少?要多少我这就去弄!”
“需要两碗做引,才能让亏损的血,重新运化起来。”
季寒酥说着好,就要往外走,却余光瞥见站在桌子边,沉默不语的晏子修。
“我倒是把你给忘了,这不有现成的么!”
说着吩咐云飞去拿把刀来。
那大夫果然有两把刷子,几针下去晏泽郁原本灰败的脸色,立马有了起色。
季寒酥用刀将晏子修的手腕割开,放了一碗血,递给大夫。
等那碗血顺着银针的地方,全部引流进晏泽郁的身体后,才放心下来。
用银针将血引进身体,这个过程别提多漫长了。
到最后,那血都已经开始结块儿了,不过大夫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只见在那结块的血液中,放了挖耳勺那么丁点儿的东西。
碗里的血块儿,立马化开了。
季寒酥吃惊之余,又对那大夫佩服的五体投地。
果然术业有专攻!
两碗血引进去,已经是第三日半后晌了,季寒酥腰酸背痛的,竟比那行医扎针的人都累。
一旁的晏子修被连着放了两大碗血,脸色看上去有些透明的白,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娇弱起来了。
大夫收了最后一根针,再次把过脉后,对季寒酥说道:“这下稳了,命是救回来了,不过她这手脚的关节都已经坏死了。”
“以后,怕是要成不全之人了!”
一句话让刚放心下来的季寒酥和晏子修,顿时心底一震。
人前九五之尊,若是醒来知道自己变成残废,该有多崩溃!
季寒酥再次询问大夫,“还有别的办法能治好吗?”
大夫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眼神惋惜的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晏泽郁,叹了口气。
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季寒酥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能客气的让云飞带着出去休息。
大夫走后,季寒酥托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和晏子修默默对视。
“你跟着我出来,不只是要看他是死是活吧!还有什么别的事,不防直说!”
晏子修摸了摸手腕处的伤口,随后将手放下,温文尔雅的开口。
“大周的战神果然不同凡响,不知小侯爷可否收留下我那可怜的侄女儿,自此以后,改头换姓永不回魏国。”
季寒酥没想到对方会提这么个请求,沉吟了片刻,“你觉得他会听我的?还是他会照着你说的路走?”
“这一点,不劳小侯爷担心,我自有安排!”
季寒酥对于对方的迷之自信,不置可否,身体向后一倚,靠在椅背上。
神情淡定的说道:“不知宁王殿下,是打算给我季某人何种好处?”
“如今魏国对大周起兵戈,本王猜大周的摄政王一定不好过吧!”
季寒酥神情不屑的轻笑了一声,“好过不好过都要过,难道魏国现在什么情况,宁王殿下心里没点儿数吗?”
晏子修听闻季寒酥嘲讽他,面上依旧一派闲适淡雅。
须臾,
“单单止兵戈是没什么好看的,若是在加上魏国的助力呢?”
季寒酥听后嗤笑了一声,看着晏子修的眼睛。
认真的说道:“我一直觉得晏泽郁做皇帝,总是缺点坏心眼,如今看到宁王殿下才知道,果然有人比他更适合做皇帝。”
晏子修看他,两人都轻笑了一声!
颇有点儿臭味儿相投的意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