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再也支撑不住的跌坐到地上。
他的肩膀贴着冷硬的门板,额头抵在门上,眼神似乎要透过门,望向门外面。
“桑久,久久。”
他扬起唇,声音轻的几乎是呢喃,温柔缱绻,带着浓烈的爱意。
傅无声两眼无神的坐在门口,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很急促。
他听见了许舒的声音。
“丢人现眼!”
“还不赶紧起来!”
傅无声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扒着门板,想透过门上的猫眼去看外面的情形。
桑久依旧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她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被许舒强行从地上拽起来,再推着往外走,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从始至终,她的眼神都是呆滞的,连一眼都没瞧房门。
等到外头没有声音了,傅无声立刻打开了房门,远远的见到许舒推了桑久一把。
傅无声盯着许舒的那只手,向前走了一步,眼神里流露出浓烈的杀意。
片刻后反应过来,始作俑者是自己。
他像是报复似的,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打到耳鸣,打到眼前黑成一片,打到唇边溢出血丝。
却依旧散不去心里对自己的恨!
宋蕊出来的时候,傅无声已经走了。
只留了一张支票在床上。
傅无声回了和风一品,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的失眠。
前阵子出差住酒店的时候,他好歹每天还能睡上一段时间。
回了他跟桑久的家,躺在属于他们的床上,他想她想的夜不能眠。
偏偏他自己也没想着挪窝,宁愿失眠,就像是在跟谁较劲一样。
饭又不好好吃了,但也不会让自己饿死。
有时候傅无声还是会想到那个梦。梦里的场景就跟真实发生过一样的回荡在眼前。
傅无声知道自己还得活着。
现在桑久还爱他,他还不能死。
这段时间里,傅无声几乎是与世隔绝,班也不上,门也不出,手机关机。
只除了傅铭山来找过他一次。
父子两大吵了一架。
酒店经理的电话打到傅铭山那,说傅无声有一天下午通知他清空了酒店以18楼为准,上下三层楼的客人,并且在那个下午断了这7层楼的监控。
院长的电话也打到傅铭山那,说傅无声上周五那天坐完上午的门诊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人了。
两人说的刚好是同一天发生的事,并且都很默契的提到了桑久。
傅铭山就知道出事了。
傅铭山去了和风一品。
傅无声开门的时候胡子拉碴的。
只瞥了傅铭山一眼就回客厅继续打游戏。
傅铭山看见他眼里的红血丝,和这糟糕的状态,忍不住问:“跟桑久怎么了?”
傅无声打着游戏,漫不经心的:“分手了。”
傅铭山的呼吸窒了一下,声音都有些变了,沉的厉害:“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打算结婚。”
傅无声淡淡的:“不想结了。”
傅铭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屁股在沙发上挪了挪,看着他这副没正形的样子就来气,抬手用手杖打掉他手里的游戏手柄,说:“你说不结就不结,你以为这是儿戏?你们两是公开了的,桑家那边怎么交代?你让桑久以后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