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官领命,把那些叶昊带来的卷宗全部给大臣们分发下去。
“陛下,这李宏图作恶多端,臣请赏赐叶将军,以慰其功。”
一道身影出列,竟是李二的左膀右臂,当朝中书令房玄龄。
“放屁,功是功过是过,功过岂可相抵?”侯君集立马驳斥道。
“陛下,叶将军乃是绣衣卫,本就有监察天下之责,此虽份内之上,将军却不畏强权,为百姓做出,臣为叶将军请赏!”杜如晦也紧随着出列。
房谋杜断,两人同时选择保叶昊,这倒是有些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陛下,那李宏图罪大恶极,若让臣见到,也定要撕了那厮以泄心头之恨。”一个武将出列。
一时间,随着叶昊送上来的这些卷宗,朝堂上的口风竟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之前叶昊堪称人人喊打,现在却已经有不少大臣愿意站出来替他说话、请功。
“陛下,臣以为不妥。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有律令,万万不可开这个先河,若今日因公赏叶将军,日后有人再犯事又该如何?”光禄大夫陈叔达急忙出列道。
“陈大人此言大谬。正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更何况叶将军乃是武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个武将出列道。
“放肆,你这粗痞武夫!”陈叔达冷哼,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人人效仿叶将军,那国将不国,前朝殷鉴不远呐!”
“陈大人,你可别忘了绣衣卫乃是陛下亲自执掌,本就见官大一品,有巡视天下之责,若不能当机立断,又如何为百姓做主?”出声的这人正是户部尚书萧瑀。
“放屁,有法不依,国将不国,你萧瑀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陈叔达的脸色很不好看。
“陈大人此言谬矣,叶将军本就是绣衣卫,按照陛下旨意行事,陛下金口玉言本就是律令之内。”萧瑀笑呵呵的道。
“陛下,此风万万不可涨啊,若以后每个绣衣卫都如叶将军这般,那我大唐国将不国。连郡王世子都敢当街斩杀,朝中衮衮诸公还不人人自危?”陈叔达道。
“陈大人莫要胡搅蛮缠,叶将军虽未经陛下恩准,可杀死巩南王世子也是罪证确凿,又怎么人人自危?若我朝诸公坦坦荡荡,又何必担心叶将军出手?”萧瑀道。
……
一时间,萧瑀和陈叔达从意见不合到后面已经争吵起来,整个朝堂上唾沫星子横飞。
相比那些文官,除了侯君集一系,大多数武将都站在叶昊这边。他们本就是武将,自然不希望外出行军还处处受到掣肘。
看着就差撸袖子打架的双方,李二一时间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如果叶昊没有杀死巩南王世子,这事儿倒是好办。
可现在……叶昊已经出手了,那个世子已死。
虽然那货确实该死,但大唐律令对皇亲国戚还是有不少特权的。
至于处置叶昊,李世民也不乐意。毕竟绣衣卫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本就有监察百官的意思。
如果顺从陈叔达这些人的意思,那么绣衣卫就废了。以后就算再另起炉灶,恐怕也起不到监察百官的作用。
此时此刻,反倒是叶昊这个罪魁祸首反倒是有些无所事事了。他压根就没想过朝堂上还能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肃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二终于忍不住朝堂上快要斗殴的群臣,不得不怒喝出声。
“臣等万死!”一众群臣齐刷刷跪了下来,此时再争论谁是谁非已经毫无意义了。
待群臣安静下来,李二的目光在群臣中扫视。最终还是只能心中轻叹,这还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按照大唐律令,叶昊确实该死,甚至诛九族都不过分。
可一想到叶昊如今已是六品武者,这么杀了确实有些可惜。而且还涉及到绣衣卫的威信,他也感觉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