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晚星余光看到前方的红衣女子,整个人瑟瑟发抖,腿脚都不利索了。
“凌云,自己人。
今日我有事要处理,改明儿再同你吃酒。”
凌云嗖一下撤回长鞭,轻点头,大踏步走了。
柴晚月拽着她的头发行至府门口。
早有小厮看到了这边的动静,慌里慌张的进府报告。
柴晚月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的众家丁小厮都不敢上前阻拦。
“放肆!晚月你怎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妹?”
柴文强看到这一幕勃然大怒。
“星儿,我可怜的星儿。老爷,您要为星儿做主……”
柴晚月将她丢在地上,接过朱祈年递过来的布擦擦手。
仿佛她刚才碰了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一样。
管家早有眼力见儿的遣散了丫鬟小厮。
柴文强看到小女儿一身狼狈,在白氏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凄凄惨惨。
再看大女儿柴晚月大气凌然的站在那,脊背笔直,不屑一顾的表情彻底惹恼了他。
“娘,疼……呜呜呜!”
柴晚星仰起头,红肿的双颊看起来格外凄惨。
白氏差点晕过去。
“老爷,柴晚月不遵父母命,拒婚逃婚,无媒苟合,分明是没将您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她嚣张跋扈,欺负亲妹,无法无天,愈发没有规矩了。
老爷,您不能放任她这样,柴府可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老爷!”
柴文强火冒三丈,这个大女儿果真令他头疼。
他二话不说,扬起巴掌就去扇柴晚月。
手掌还没有碰到她,手腕就被人嵌治住了。
这时,众人才发现柴晚月身后的男人。
“反天了,反天了,老爷,那死丫头竟然带野男人回府!”
白氏扯高了音调,唯恐旁人听不到。
“白姨娘,他不是野男人,是本小姐雇的——杀手。”
白氏浑身一激灵,和闺女抱头痛哭。
“柴晚月,你还有脸回来?知不知羞?”柴文强指着她的鼻子骂。
柴晚月也不恼,也不着急回答,慵懒的坐在石凳上,随意把玩手中的长发。
“听说,妹妹明年会进宫选秀?”
柴文强微怔,她就是为了这个回来的?
白氏立马有了底气,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笑着说:“那是,以后晚星是有大造化的人,前程无量。”
柴晚月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轻蔑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本小姐说话?
主母吗?”
“自然是一家主……”
“若本小姐没有记错,你还是一个妾吧?
是不是呀,爹爹?”
白氏气急败坏,一时窘迫。
她在这个家做了将近二十年的“主母”,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辈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她不过是一个妾的事实。
她都快忘了,她只是一个妾。
柴文强面皮臊的慌,转而将所有的怒火全部算在柴晚月的头上。
“不孝女,你还回来做什么?”
“女儿若是再不回来,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柴府满门抄斩被诛九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柴文强屏气凝神,果真不再冲动。
“妹妹在外宣扬她明年进宫做太子妃,她怎么就如此笃定一定能做上太子妃?”
柴晚月质问。
柴晚星不服,哭哭唧唧。
“你这是看不起我?我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凭什么不能做太子妃?”
“凭你——蠢!”
“你……欺人太甚!”
“古往今来,哪任皇后是容貌出众的?模样和身材固然是加分项,但是家世和才学才是最重要的。
你扪心自问,伦容貌和家世,你哪一点能比得上京中贵女?”柴晚月咄咄逼人,问的她哑口无言。
柴晚星哭的更厉害了,窝在父亲的怀里哭个不停。
“爹,她羞辱我,她一定是嫉妒我能进宫选秀,我能当太子妃。
姐姐分明就是嫉妒我,呜呜呜。”
“如果我说的那些话是羞辱你,可真是十二万分的抬举你。”
柴文强挥手打翻了石桌上的茶具,青筋暴起,怒喝:“柴晚月,纵然你说的在理,为父也决定将星儿送进宫里选秀,此事不必再说。
若你是因为这件事回来,那大可不必。”
“若父亲执意将残花败柳送进宫里,那恕女儿不孝,给我一封断亲书,女儿即刻离开,以免事情暴露,被无辜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