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在北晟?难不成你的孩子是……?”
庆王妃似是想到了什么,直到看到对面的柴晚月郑重点头,她才证实了心里的想法。
“巴邪和怡贵妃里应外合谋害陛下,只待一年后陛下毒发,巴邪趁清渊内忧外患之际挥师进京,意图消灭清渊,我想,我们身为清渊的子民应该做些什么。”
柴晚月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将这段话说完。
庆王妃颓然坐下,依然高傲的仰着头倔强的问她:“凭什么?凭什么和亲的人是我?”
“就凭你是清渊的公主,享受清渊子民爱戴拥护十数载,受万民供奉,享受了普通百姓从没有过的富贵生活,当两国需要和平时,必须有人站出来。
不是公主,就是千千万万的的清渊子民,恐怕公主同陛下一样不忍看到沙场白骨累累,哀嚎遍野。
和亲已是既定的事实,和平也是我们每一个人心之所向,但是现在有人想要破坏这和平,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当初和亲时,庆王妃哭的声嘶力竭,想要陛下撤回她和亲的圣旨。
可陛下曾慈爱的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的说:“辞儿,北晟求和,咱们可以不答应,可以和他们血战到底,将他们一举消灭,可是后果是什么?
后果就是将有万千子民消陨沙场白骨累累,万千子民流离失所,万千的孩子失去了父亲,万千的妻子失去了丈夫,又有万千的老人失去了孩子……
你虽然是父皇的女儿,身为父亲,父皇恨不得将你一辈子留在身边,可是若是能牺牲你一人,换两国和平,救千千万万人于水火,父亲……能忍痛割爱。”
也是在那一刻,她第一次亲眼目睹身为威严帝王的无奈溢于言表。
她纵然心里不甘,还是踏上了和亲之路。
在异乡是孤独的,无助的,是受人欺凌无家可归,无处诉苦,被人害到流产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她学会了坚强,不得不捡起令人厌恶的勾心斗角,她从侧妃一步步走向正妃的位置,将害她之人,妒她之人从高处拉下。
一步步走向胜利,站在高处,她差点忘了她是——清渊人。
“你既已知晓巴邪的计划,这拯救国家危难的事情何不一人担了?”庆王妃一改刚才的压抑,有点揶揄她道。
柴晚月苦笑,饮了一杯热茶,身上方暖和了一些,才悠悠道:“实不相瞒,民女已同安平结为同盟,现在的状况就是我们的消息根本就传不回清渊。”
这话,庆王妃是不信的。
直言道:“你路子野,怎会传不回去消息?不过是你不愿罢了,难不成你同那巴邪生出了情感不忍自己动手,要借本王妃的手打压他?”
柴晚月直接笑出了声,这庆王妃不愧是皇家人,心思玲珑,凡事都能举一反三,嗅出不一样的情报。
“我无后台,又有诸多忌惮,不敢和他硬碰硬,但若是民女能搭上庆王妃这艘大船,必定无往不利,势如破竹。”
她说的诚恳,不掺半分假。
二人一来一往间,竟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最后,二人约定明天去上上签吃火锅,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柴晚月回去的时候,如愿借庆王妃的名头从宫里借来了两位医术高超的太医,眉眼带笑的回去了。
她的春泥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