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监领了命,立刻就出了殿门将嬴琅请来。
皇帝还有些气,懒得看他,直言道:“颜御史,还有几位御史,此案交由太子处理,有要禀告的,直接禀告太子即可。”
折子上说,罗况之子罗桥,与家住长门街的刘愈因赌博发生争执,罗桥气不过,半夜纵火烧死了刘愈,被抓后,其父送了三千两银子和一幅名画给大理寺少卿孟至,孟至便将纵火杀人一事嫁祸给刘愈的妻子袁氏,使其屈打成招。
“证人是谁?”嬴琅问。
“证人有刘愈邻居二人,赌坊老板一人,钱庄掌柜一人,还有刘袁二人之子,找到了去钱庄取银票的罗府小厮。”
“证物呢?”
“三千两银票和钱庄的记录,以及一幅黎三让的名画,不出意外,均在孟至家中,臣请殿下令人搜查孟宅。”
听到此处,嬴琅抬起了头,目光稍有亮色:“果真是黎三让的画?”
颜修刻:“孟至爱画,能让他徇私,应当是真品。”
黎三让的画传世少有,连嬴琅听了,也不禁起了疑惑是哪一幅。
直到月上梢头,他才从宫中出来,此时已经过了晚膳时间,左少云受命而归。
“殿下,梁先生已经给何姑娘开了药了,属下没见着何姑娘,不过见到了她的贴身侍女环绿,何姑娘手书一封,请殿下亲阅。”
到底是男女有别,他只在中门处便遭到了平安侯的阻拦,直言未出阁之女,还是不要随意面见外男为好。
左少云不能讲,你这闺女我早就见了不知多少次了,但想着高门大户规矩森严,于是默默停住了脚步,等着梁先生出来,待到他走时,环绿就匆匆追上来,将手书交给他。
“何姑娘应当没什么大碍了吧?”左少云问。
嬴琅展信,不过百来字,他却看了许久:“无事。”
信中只说舟车劳顿之苦,加之天气炎热,夜间难以就寝,晨起晕厥一事,喝了点粥水后便恢复了,让他不要多加挂念。
“府中地窖藏有冰块,你每日派人送至何府,就说......”他想了一会,没什么合适的说法,“就说是皇后娘娘所赐,也不必劳累进宫谢恩了。”
嬴琅本想去看她,不过都这么晚了,明日又要上朝,积了许多公务要处理,思量半刻,还是回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