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不仅对何家之事如数家珍,其中袒护爱切之意,更是昭昭告于天下,没有一丝遮掩,他这一次,不仅没有将事情办好,反倒是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
得罪了太子,将来他登基之时,怕就是秋后算账之际,此生仕途,算是到头了。
嬴琅再次问道:“崔中丞,你污蔑自己外甥女,诋毁未来太子妃,意欲何为?该当何罪?”
崔杋:“臣......”
“臣无知,但凭太子殿下惩处。”
嬴琅冷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他。
皇帝和太子没叫他起来,崔杋也不敢擅自站起身,只得继续跪在地上。
嬴琅衣袖一甩,朝皇帝半鞠了躬,而后对下面泱泱众臣厉声道:“既然列位臣工再无二话,此事不必再议,传播谣言之人妄图欺君罔上,污蔑太子妃,待孤令人查清真相,从者不恕,主犯严惩。”
下方的大臣纷纷跪下,茫茫一片青紫色:“请殿下息怒。”
枫林馆的茶室内,飘香四溢,壶口之上,白雾缓缓回旋。
“外面的人说什么姑娘品行不好,不配为太子妃。”
“还说,估计又会像上次一样,殿下很快就会退婚。”
“奴婢可气死了,和他们理论,可是奴婢口拙,他们那么多人,我根本吵不过......”
环青出了一趟门回来,气鼓鼓地同她们说起今日在外面听到的闲言碎语。
素宜看了一眼煮茶的越苏,见她若无其事,不知是觉得谣言可笑不需理会,还是心中对这些话完全不在意。
这么久了,她也看得出来,她的这位主子,于情爱之上,确实不会拖泥带水。
好处是,同那位傅家二公子断的狠烈,一丝机会也不给。
坏处是,对太子殿下,也都是淡淡的,一点也看不出沉溺其中。
可是她们已经得罪了皇后,又与何太太结了仇,若没有了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哪一个仇人,都能随手撕碎了她。
素宜道:“姑娘,谣言虽然可笑,可是耐不住万一有人信了,告到太子殿下面前,殿下生气了怎么办?”
“对呀姑娘,那些人的话可脏了,殿下若是真信了,那姑娘可就——”环青立刻接了上去。
“凭我一人之力,怎么堵得住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