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诚虽然不解,但还是快步走到林建面前帮他拎起了庞大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纱布,消毒水,就连碘伏都拿了好几种。
严诚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开口问道:“你买了这么多难道就没有人怀疑吗?”
林建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开口:“我跟姐姐说我家有好几只狗,它们今天打架啦,都咬坏了,去宠物医院太贵了,我打算自己给它们上药。”
严诚一脸好笑的看着林建,从某种角度来说,林建这话倒是也没有错,一般这种情况下确实是狗咬狗的情况比较多,大抵不过是某些方面的条件没谈拢,所以两方打起来了,道上的规矩不过是谁惹出来的麻烦谁自己来平。
如果两方交战,那么受伤的帮众,如果是轻伤自己能走的就给点钱去治,如果没人管的孤儿,那就任由自生自灭,就算人死了又怎么样,又没有亲人来报警,也没人来认领,警方也没办法挨个处理,这种人没户口,没身份证,真的不好处理。
如果严诚他们今天没看见他,那他绝对活不过明天,这种人又跟活了今天没有明天的野狗有什么区别呢?
严诚赞许的看了一眼林建,没多说什么,伸出手宠溺的揉了揉林建的头,林建十分受用的把脑袋凑过去,像只小猫一样,把脑袋放到了严诚的手上蹭了蹭,两人之间的亲昵旁人肉眼就能看的出来,至于躺在一边的男生被两人抛到了脑后。
用严诚的话来说,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不过就是老天故意安排,这个男生既然今天在这里遇到了他们就代表命不该绝,他们决定救他也是上天的意思。
如果他在这个过程中死了,那也是命,毕竟活下去的机会就在眼前,但是他自己没有把握住,那也怪不得别人。
虽然严诚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这也不影响他跟林建亲近完就手疾眼快的去救人,在严诚的指挥下,林建将两人的外套铺平,放在地上,紧接着用包里无数的纱布铺在上面,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小床,随后一个拖着脑袋,一个拖着后背,将人小心翼翼的安置在了简易小床上。
随后林建开始拆他买的无数消毒药水的包装,要知道,最致命的刀伤往往就是感染,好在严诚这几年不务正业,一般没什么正事儿的时候就去沈依的办公室坐着,有的时候甚至直接拎个医药箱跟在沈依身边,帮他一起解剖,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态度还是非常良好的,主要表现在于,沈依让他拿什么他就拿什么,让跑前不会跑后,让往左不会往右,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毕竟沈依不是普通的医院医生,他接触到的大多是尸体,有些刚刚遇害的还好说,尸体保存完整,而且伤口以及死亡时间都能比较准确而快速的敲定。
而有些死前遭受虐待的,或者是多年的陈旧案件重启的,亦或者是在河里或者是土里挖到的捞到的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尸体,这种情况不仅任务量大,而且尸体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蹉跎之后很容易形成一些有毒的物质和气体,这就要求法医必须全程带着防护措施进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