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一怔,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除了这些,全部?”
“”除了我刚才指的那些,其他全部都要,是我没说明白?”
“明白!小的明白。”店老板狂喜,“小的现在就给您包起来。”
刘管家瞠目结舌,压低声音道:“沈,沈小姐,这个是不是有点多?”
“不多,温郎已经向我……”欲说还休,“不日,丞相府便要办喜事。温郎说,他心里只有我,他的便是我的,我孤身一人在这,举目无亲,他绝不会委屈了我。”
刘管家有些难以置信,这话是他那位清冷高傲的主子说的?
可,可……就算是相爷说的,这家首饰店里几乎所有的首饰……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刘管家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主要是相爷也没给他支配这么多银两的权利。
“怎么了?”姝予将目光转向他摸向腰间钱袋子的手,“是今日带的银票不够?”
店掌柜的手也停了下来,质疑的目光投来,身为丞相府管家的刘顺觉得有些丢人。
恰此时,门口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沈小姐的账,我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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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上次行动的失利,温安廷不敢再掉以轻心。
也顾不得沈涟雪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何假装被他蒙骗三年,潜伏到南齐,助他灭了南齐,他只知道,红颜祸水,而沈涟雪就是那祸水中的祸水!
连他都险些被她那妖精的模样给魅惑了。
皇上初见她时,就向他询问她的来历和名字,再见之后,借着给他赐药的由头,夹带私货地给沈涟雪送东西。
沈涟雪一句喜爱红裳,皇上更是记在了心上,翌日就送来三大箱款式不同的红裙。
“方才跟你们说的话,可都清楚了?听到茶杯落地,就冲进来,捉拿沈涟雪,生死不论。”
“听清楚了。”异口同声。
这些侍卫都是他这些年任职丞相以来,府上的亲兵,只听命于他。
要不是沈涟雪超脱了他的掌控,他也不想动用这些人。
温安廷刚布置好一切,门外就传来了沈涟雪的说话声。
他赶紧让那些人埋伏下去,自己则施施然迎了出去。
只是,刚走到正厅门口,见到来人,整个人怔在原处,直到皇上身边的高盛高公公轻咳了一声,提醒道:“丞相大人,还不快见过皇上。”
温安廷回过神来,手脚僵硬地行礼,而姝予就这么毫不客气的,和殷储站在同一排,接受了他的跪拜。
眼看温安廷都起身了,姝予才上前,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娇声道:“温郎,你身体还未痊愈,怎么能叩拜?”
殷储的目光落在两人相挽的手臂上,声音毫无波澜道:“是啊,温爱卿不必多礼,你伤寒未好,多多休息才是。”
“多谢皇上关心,微臣身体已无大碍。”
进了正厅,落座,上茶。
“温爱卿真是瞒得紧。”殷储不紧不慢道,“这都快成婚了,朝廷上下,愣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成婚?!
温安廷本能地转头看向沈涟雪,后者冲他盈盈一笑,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
要不是三番两次被她威胁,险些丢了性命,他还真就相信她如外表这般单纯美好,对自己情根深种了。
“温郎,我们的日子定下了么?你不是说要跟娘商量下,还说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殷储眯了眯眼,“温爱卿,为何如此着急,婚姻大事如此重大,自是要好好操办才是。”
温安廷只觉得头上威压,快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了。
温安廷是知道这位新帝多疑的性子的。他必是把十几天前,他询问自己沈涟雪名字和来历之事,与他“着急成婚”联系在一起了。
皇上这会儿估摸着正在怀疑,他“着急成婚”就是为了防他。
沈涟雪这个疯子!
什么成婚?谁跟她成婚?
还找娘商量下,他说越快越好?装的好像真有这么回事的样子!
她撒谎都不眨下眼的么?
这说什么,做什么,从来不跟他打声招呼,想打就打,想掐就掐。这会儿,单方面直接宣布与他成婚,当着皇帝的面撒谎,那就是欺君!
她怎么敢的?
彼时,温安廷还不知道,如今,整个京城里都沸腾了,因为东锦最年轻、不近女色的丞相即将大婚。
而他这个当事人,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现在,只要撕破脸皮,不承认!那么,沈涟雪就是欺君之罪!
恰此时,首饰铺子的伙计送来了大大小小包装精美的盒子。
“这是——”
刘管家赶紧上前,硬着头皮,低声禀告道:“这些都是沈小姐看上的首饰,相爷,您给的银钱不够,这不,是,是……”刘管家眼一闭,狠下心道:“是皇上付的钱。”
温安廷一抬头,正好看到皇上看向沈涟雪的眼神,那种势在必得,让人惊心。
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如今被关在大牢里的南齐国主墨晔。
墨晔当初见到沈涟雪的表情,也是这样的吧?
“温郎,喝茶。”
“不用——”
温安廷正在想事,冷不丁被送上一杯热茶,还是他原本为沈涟雪准备的那杯下了药的。
此刻正被沈涟雪端在手上,递给了他,他连连推让,手忙脚乱之下,热茶悉数倾倒在了他身上,烫得他瞬间站起身,同时,也推开了身旁敬茶的姝予。
茶杯落地,摔得粉碎。
顷刻间,侍卫们纷纷持刀闯入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