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涟雪一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才会性情大变,要不然,根本解释不了我看到的异相,和她的变化如此之大。”
“那,那你想怎么样?”温母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她一贯以儿子为主。
“我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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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高公公话音刚落,就见刑部尚书孔彦之站出列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启奏。”
“说。”
孔彦之上前躬身道:“臣弹劾工部侍郎温安廷,谎称身体不适,请假在府多日,不思政事,此乃欺君之罪。”
众朝臣:??
前一个欺君之罪,他们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温相就已经从丞相的位置被贬到了工部侍郎的位置,自打任职工部侍郎一职后,温大人没去府衙一天,就又伤病请假了。
温相虽然看着脸蛋白净,身材略显单薄,但好歹也是习过武的,怎得如此弱不禁风。
这会儿,一听孔彦之的弹劾,顿时了然,难不成,温安廷真这么大的胆子,敢欺瞒圣上?
还是说,对皇上贬他官职有所不满,故意以伤病为借口,请假不上朝?
要真是如此……众朝臣在心里替温安廷捏了把冷汗,你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果然,就见龙椅上的皇上沉声问道,“孔彦之,温安廷请假说身体不适,你却说他在撒谎,罪犯欺君,你有何证据。”
“启禀皇上,据微臣所知,温府上下正为温安廷大婚忙碌,不日即将成婚,他温安廷能大婚,身体哪里不适到连早朝都不能上了?”
“你说什么?”
“人逢喜事精神爽,温安廷能欢欢喜喜地筹备婚礼之事,怎么轮到处理公务,就身体不适,既不去工部报道,也不上早朝了。”
“他要成婚?”
“正是。”孔彦之觉得皇上抓的点好像不太对,他明明弹劾的是温安廷欺君。
“和谁?”
这“和谁”一问出来,人精似的孔彦之顿悟。
“听温府的下人们说,好像是一位姓沈的姑娘?具体还不清楚。”
孔彦之说的模糊不清,众朝臣听不出什么来,但他确定,他们家这位深藏不露,静水深流的皇上陛下,一定能听明白。
之前,他因为温安廷行刺一案,审问过他,牵扯出了那位沈姑娘,当时,他就觉得皇上的态度耐人寻味。
只是,没了后续。
再听说那位沈姑娘的时候,竟然是即将嫁给温安廷了。
简直峰回路转!
这沈姑娘眼瞎心盲了不成?
之后,陆陆续续,也有朝臣启奏,但皇上的心情明显不怎么样。
有朝臣启奏,太后递上奏折,说山中庵里苦寒,她想回宫养老,言辞恳切,姿态放得极低。
被皇帝一口回绝:太后替东锦祈福,竟觉得辛苦?切不可贪图享乐。简单一句话——山沟沟里老实待着吧。
大将军启奏,南齐的余孽似蠢蠢欲动,妄想乔装打扮进城,劫走南齐皇帝墨晔。
皇帝当即回复:即刻将墨晔斩首示众,就算他们想劫,也只能劫走一具尸体。
再有,户部说它没钱了,而江南洪涝修堤方面,西北军的军饷方面……
皇帝火冒三丈:温安廷有钱成婚,大肆采买,能大操大办,你户部怎么会没钱?
户部:……
这和我户部没钱有什么关系?
无妄之灾。
难不成皇上的意思,是要整顿官场,严查贪污腐败?
众官员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毕竟,皇上登基这三年来,先灭了南齐,又送走了太后,然后杀光了国舅一家,皇上的兄弟们死的死,圈禁的圈禁,没有一个能在外头自由晃悠的。
整顿完皇室中人,这回,轮到朝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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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后,回到书房。
殷储将所有人屏退,独留下高公公。
“高盛,朕说将人送出宫,你送去哪了?”
高公公诚惶诚恐:“沈姑娘说,她无依无靠,她出生的小山村靠近边陲,路途遥远,离京城有近十日的路程,她需要先回温府收拾下细软,再作打算。”
“所以,所以……奴才就把她送回了温府,奴才以为沈姑娘收拾完细软,就会自行回那小山村的……奴才,奴才没想到她会留在温府。”
殷储闭了闭眼,无力道:“她被带进宫的时候,什么都没拿,身上自是没什么银两的,你让她怎么回那小山村?你可曾为她准备盘缠?”
殷储一看高盛那心虚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没有。
“温安廷本就想杀她,你将她扔回温府?你是嫌弃沈涟雪她死得不够快?”
高盛张了张嘴,但没等他说话,就听皇上又道:“你私下派人保护她了?”
高盛摇摇头,赶紧下跪:“奴才不敢擅作主张。”
殷储彻底无话了。
许久,他才幽幽道:“你们一个个,天天揣摩朕的心思,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倒是无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