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不解。
“姝予那——”
谢母立刻就明白了他语中未完之意,瞪了他一眼,不就是怕那位宁德公主知道了吃醋么?
“那你到底对那位楚姑娘是什么想法?”
“楚姑娘心善人美,出尘脱俗,温柔体贴,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只是她无依无靠,她既然救了我的命,我答应会照顾她,此番,便带她一道回了京城。”
谢母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
谢母还担心他一门心思都在那位宁德公主身上呢,这不,见他终于动了心思,赶紧应下:“我懂,我这就命人去办。”
————
姝予在江南府一刻也没闲着。
除了带着都水监和工部的官员们日日去堤坝监工,观测水位,还忙着整治贪官。
江南府官员的贪污腐败几乎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
姝予微服私访,收集证据,这一抓,就抓出了一连串。
一个个地由军队押着,送往京城,等候父皇发落。
皇帝如何震怒暂且不提,既收拾了一堆贪官,又提拔了年轻官员远赴江南府任职,顺便在给宝贝女儿的信中提了一句:谢以渊毫发无损回来了。
姝予看到信,唇角上扬。
“公主,是有什么好事么?怎么这么开心?”青栀见状问道。
谢以渊不愧是仙人下凡,跳下万丈悬崖,竟真就未死。
而且,到底有光环加持,谢家犯下如此错误,父皇竟没处置他。
她开心,怎能不开心?
他要这么简单的死了,还真就便宜他了。
她们之间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姝予放下信道:“青栀,收拾收拾,我们该回京了。”
确实该回去了。
如今,江南府盘踞已久的毒瘤已除,堤坝这里,正在抓紧加固,有专门的官员干这事,她也没必要一直留在这里,只需派人盯着即可。
一旁的紫鸢冷不丁瞄到信纸上的几个字,神情一愣,随即心中了然——谢小将军竟然没死,公主果然还是放不下谢小将军。
一得到谢小将军未死的消息,立刻就要赶回去见他。
旁人如何想,姝予不可知。
而等她回到京城第一日,刚到宫里和父皇禀告完江南府那边的近况,还有堤坝的修建情况,回到自己殿中,太子姜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见到她走来,过来拉着人就走。
“太子哥哥作何?”
平日在文武百官面前稳重儒雅的太子姜晟,在面对自己这个妹妹时,完全没有一点架子,两人打打闹闹,私下感情极为亲厚。
此时,他脸上带笑,眉眼微挑道:“谢以渊没死,他回来了,姝予高兴不高兴?”
“还有,我跟你说,要不是有我示意一众官员求情,父皇肯定是要治谢以渊和谢家的罪的,不然你想,就光光袁文泰一人,父皇怎么可能听他的,就此息事宁人。”
姝予摸了摸鼻子,谢家能逃过一劫,敢情是这位仁兄的“功劳”。
她就说嘛,回来就听说是礼部尚书袁文泰第一个在朝堂上替谢以渊求情,之后就有一众官员站出列求情,什么时候谢家的人缘这么好了?
没想到,竟是太子哥哥的手笔,而太子哥哥也是为了她。
看着姜晟一脸求表扬的模样,姝予的鼻子有些酸涩,这样鲜活灵动的太子哥哥真好。
可这么好的太子哥哥,尽全力爱护自己,当谢以渊为兄弟的太子哥哥,死前却被谢以渊挟持,双膝跪地,好不狼狈,最后,还在她面前,被一剑刺穿……
姝予的眼前有些模糊,满眼的红色仿佛浸润视线。
“姝予,怎么了?”太子发现她不对劲,敛了笑容,问道,“是不是在江南府受了什么委屈?你且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姝予摇摇头,“谁敢给我气受?我当场就报仇了。”
姜晟见她面色如常了,才松了口气,颇为自豪道:“也是,你现在可是厉害的很,父皇对你赞不绝口,反手攻打宸国,夺下三座城池这事,还有江南府治贪一事,桩桩件件,哪个拿出来,不得夸上个一整日?”
“不是要去谢府么,还不走?”
姜晟失笑地摇摇头,心说小丫头不管面上装的多像,一到谢以渊这,还不是失了方寸?这是迫不及待想去见情郎呢。
兄妹俩换上便服便出了宫,直奔谢府而去。
此时的谢府内,谢以渊正在后院练剑,一套剑法舞得行云流水,飘逸非常,看得一旁的楚灵儿目不转睛,眼底尽是倾慕。
等到一套剑法结束,楚灵儿恰逢时机地凑上前,掖着手中的帕子,跑到谢以渊面前,踮着脚尖,伸手轻轻替他擦拭额前的汗珠。
谢以渊则任由她在他额前动作,两人的眼神不经意的交汇,空气中弥漫着暧昧。
恰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冷厉和讥诮。
“太子哥哥,这就是你说的,谢以渊已知错,被父皇责令在家闭门思过,难过得很?也对,确实是闭门,只不过不是思过,而是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