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微笑着朝众人摆手，随即目光停留在最前排中央的一位老者身上，

“边走边说。”

“好的。”老者点点头，并没有过多客套，直接便招呼助手转身朝前走去，

他步履轻快，甚至有些小蹦跶，全身散发着根本不像是那个年纪该有的朝气。

“呵呵，看来是真的有所收获啊！程院士。”见到这幕的统帅心情愉快地调侃几句。

“那可不！”程院士直接转头，眼里闪烁着光芒，兴奋地说着，“这次的收获，真的老大老大了！”

“说说看？”

“第一个，是我们过去放弃研究的脑机意识，已经可以实现了。”

“嗯？脑机意识我知道，零号文件有提过，不是说会对人类的意识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所以被取消了么？”

“是的，但是米莉国那帮人真的是能又当又立啊，这都敢推行下去。

要知道当时强烈抵制呼吁各国停止这项研究的就是他们呢！

要不是这次你那新上校捕获回来的这个纳米AI机器人，我们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程院士作为一名科学家，对政治本就不感兴趣，至于国际政治里的各种博弈就更是一窍不通了，

他十分不解这些歪七扭八的政客操作，言语中充满了不忿。

也是因为对自己擅长和痴迷的科学领域外的一切事物都不感兴趣，

他在得到在此研究的机会时，根本不顾这里与世隔绝的环境，一待就是数十年。

统帅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笑呵呵地引开话题：“有什么突破吗？”

“那必须的！”程院士又是兴奋起来，从一旁助理手中拿过平板操作一番后，

将其交到统帅手中，自己则在一旁解说道，

“第一个重大发现是，纳米AI机器人的AI意识，其实是有一个成熟度的，而且之前消耗的人类意识，并不是单项损耗，而是作为AI意识本身觉醒过程中的养料。”

“养料？！”统帅问道，“我记得当初的大方向离，AI纳米机械人的意识不应该是人类本身的吗？为什么还需要AI的自我意识？”

“的确，”程院士点点头，“我们大方向其实并没有错，现在社会上的AI技术水平，要实现AI机械人技术的话，理论上已经实现了眼、耳、鼻、舌、身这几个部分的完全技术，但是，这么多年来，AI的自我意识也就是意的这层，一直是我们无法克服的难点。”

“咦？”统帅停下脚步，眼神暧昧地看着程院士，“你这一套解说下来，怎么有点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哈哈哈，有吗？我觉得很合理啊。”程院士如小盆友一般挠挠头，继续说道，“但是您细品，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继续说，我听着。”

“AI机械人技术中的‘意’这一技术难点主要在于用可数据化的科技语言，去搭建一个太过抽象的概念。

就好像是你拿着重力公式站在地球上尝试分析你在梦中从高处坠落所需要的时间一般，

你可能梦见的地方是你熟悉的高层住所，高度是你熟悉的高度，但是你在梦中却可以直接掉入了另一处梦境，也可能直接惊醒过来。

就算是清醒梦的实验里，强制控制自己摔落在地面上，那么实际产生的坠落效果也不可能是正确的，因为有太多和现实不同的变量，有的人摔下去的时候直接变成一个篮球反弹起来，有的人干脆无伤甚至会飞起来，更多的是直接强制苏醒导致获得不了后续数据........”

程院士疯狂地举着例子，沉浸在自己的节奏中。

“打住！”统帅抬手示意，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苦笑一声，“说人话。”

被打断的院士嘿嘿地傻笑着，他脑海里思维快速运转了一会儿，淡淡地吐出六个字：

“‘意’这扇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