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们现在疗养室接受检查和休息。”清自在声音顿了一下，又道，“他们在等你回来，安全的回来。”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石昊天躁动的意能和煞气略微缓解。

“那就不要让情绪将你支配。”清自在语气少有的严肃。

“你不需要隐藏仇恨和愤怒，复仇如果是你的目的，那这些情绪可以是你的动力。”

“但请记住，这个过程中无论绕道，直行，停下甚至是回头，握住方向盘的必须是你的自我意志。”

“昊天。”清自在平复情绪，话语真诚而富有感染力，

“我们都在等你回来，安全的回来。”

说完，传音随着杨光临意能耗尽而归于沉寂。

......

铠甲下的石昊天眼中失神，电光石火间却已思绪万千。

潜意识里，无数画面一瞬间闪过。

他听见了，擦肩而过的医车内传出的哀嚎。

他看见了，兽潮中咬牙抵挡的武装队伍，夹杂在众怪物中的人类尸体。

他想起了，那个小时候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背着弟弟妹妹偷偷哭泣的自己。

复仇的路太长了，长到让他深感疲惫，长到内心逐渐封闭，只容得下一个内部满是逃避、迷茫、怨恨的躯壳。

以至于忽视了周围甚至是自己的一切。

战场上，刑天铠甲暴增的气势骤然一滞，石昊天单手捂额，浑身煞气随着其沉重的呼吸剧烈起伏。

“哈哈哈，他意能暴跌了，我们上！”

见此，两只赤冥幽冥魔大笑，当即挥动各自武器直冲上去。

巴鲁和巴萨帝则跟在后面，据它们推测，对方距离意能完全枯竭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对。

但在见到库罗耶和库彼修一脚接一脚的将刑天铠甲踹飞，二人心中也是放下心来。

“可笑的人类猴子，我还真是高估你了。”

铠甲基地内。

“没问题吗。”杨光临顾不得自身伤势，担忧道。

“相信昊天。”清自在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

“以往的失败散了他的‘贪’，当下的愤怒破了他的‘痴’，只等他在凭借自己控住这份‘嗔’。”

“那无论是刑天铠甲还是昊天自己，都必定会迎来新生！”

......

“带着耻辱和悔恨下地狱去吧！”

话音未落，巴萨帝已经手握四眼残魂刀，于空中借助转身的力道朝着刑天铠甲狠狠劈来。

铛！

一声脆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