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降魔符箓的侵吞速度,不肖一盏茶的功夫,李羡渔被绕指扣锁住的气机便会全部倾泻殆尽,成为一介徒有其表的废人。
如此看来,李缺早就知晓李羡渔被那黄字号狼蛛香洲锁住关窍的密事。
台下众人见李羡渔立于台上一动不动,好似被无形气机捆缚,不禁深感疑惑。
而一身黑衣的贾绪却扶着座椅站起身来,理了理黑衣,笑道:“少司命只是看看热闹?”
陆长生摇晃手中折扇,微微点头:“当然,天机阙从来遗世独立,陆某人怎敢违背祖宗规矩!”
贾绪冷笑一声:“那便好。此处也无甚趣味了,老夫便开始收官。”
说罢,他步履蹒跚,缓缓走下大雪坪,朝后山走去。
李一川催动四轮车,与黑衣毒士并肩而行。
一道灰衣掠空而来,横剑在前,眸光清冷拦住贾绪两人去路。
两人径直向前。
蒹葭眸光更冷,骤然一剑递出,森然剑意如漫天霜雪朝贾绪当头罩下!
贾绪依然不惧,继续蹒跚前行。
就在傲雪剑意距离黑衣毒士还有一丈时,一声轻咳响起,贾绪面前多了一道苍老身影,他单手摊开掌心狠狠一握,漫天剑意被挤压成一团湛蓝雪球,轰然爆裂。
是那名驾车的哑奴。
同样是一袭灰衣,只不过佝偻苍老,满头白发若枯槁野草,浑身散出雄浑气机。
灰衣对灰衣。
贾绪与李一川从那哑奴车夫,同样是天字号狼蛛的身侧走出,继续朝云深处走去。
还未走出十步,一声轻笑从旁边的老槐上传来:“两个老匹夫,到哪里去做野鸳鸯?”
贾绪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披陈旧青衫、头发灰白渐次转黑的老头正侧卧于枝头,手拿烟杆,吞云吐雾。
坐在四轮车上的李一川苦笑道:“孙前辈再登天人境,怕是无人可挡。”
贾绪轻笑道:“未必。”
一人从后方走来,腰悬短剑立于贾绪身侧,仰头看向孙仲乾道:“晚辈鹤庆姝早就想跟孙前辈讨教一二,还望不吝赐教。”
孙仲乾跃下枝头,挠了挠裆部笑道:“你这短剑倒有些名头,好说好说。”
贾绪与心中惊愕的李一川继续前行。
李一川眸光微动,说道:“想不到连心高气傲的鹤庆姝也被贾先生请动了,想必花了大价钱。”
贾绪阴森一笑:“老夫还没那么大能耐,是徐振春那没根儿的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