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不知为何流露出一丝黯然神伤,“其实我原本的名字不叫宓尔,我叫希佘图,在我们伊浔的古话里面是太阳花的意思,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她希望我能像太阳花一样,每天都过得开心。”
说到这里,女子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可是我终究是没有达到她的期望。”
她抬眼看着颜姝宁,“你今日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看我这副狼狈的模样的吧。”
颜姝宁呼出一口气,“你走到今日,不过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隔着木栏,颜姝宁的神情冷冽,和身旁的男人站在一起,看起来没有比他们更加相配的存在。
“交出布防图的位置,我可以饶你一命。”
“绕我一命?”宓尔疯狂的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笑着,她却直接褪去了肩上的外衣。
应眠立刻偏过了头,就连殷寒咫也皱眉看向了别处。
颜姝宁盯着她裸露肩膀上的一处黑色刺青,蔓延在一道道血红的鞭痕旁边,犹如一朵妖艳的花。
宓尔拉上了衣服,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你知道这个标记是什么吗?”
宓尔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伊浔中,只要身上有这个标记,都是国君为了将来有一日培养出来的死士,我们的身体从来不属于自己,身体里的毒已经顺着筋脉浸透了骨髓,只有每月服用解药才能活下去。”
“所以从一开始来到这里,我就没有想着能活着回去。”
说着,宓尔笑了一声,脸上的笑意痴狂,“正因如此,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可能说出布防图在哪儿,就算此战伊浔注定了赢不过,我也要更多的人来给我陪葬。”
她已经彻底疯了,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她如今所想的不是要效忠伊浔国主,而是单纯的想看着天下因她大乱的样子。
颜姝宁看着她的痴态,眸中没有什么情绪。
也许说她原本还对面前的女子有那么一分的怜悯之情,看到这一幕,就连那一点怜悯都没有了。
“你觉得你如此,心里就能觉得痛快了是吗?”颜姝宁笑了一声,从袖口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出来。
“你是蛊师,应该不陌生这是什么吧。”颜姝宁淡淡道。
看着那木盒之上的熟悉的标记,牢中女子的神色顿了一下。
她自然是熟悉那标记,在蛊师当中,只有顶级的蛊师才能配得上这标记,里面装的是绝无仅有的蛊虫,就连蛊师自己也极其难解,因此才用了这特殊的盒子装了起来。
咔哒一声。
盒子打开对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清晰可闻。
颜姝宁将那盒子里的虫子放了出来,像是受到了指令一般,那虫子直直的朝着宓尔的方向爬了过去。
“什么东西!......滚开!”牢中传来女子的嘶吼。
可是那些虫子就好像是找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瞬间侵蚀了女子的五脏六腑。
颜姝宁合上手里的木盒,站起身来,“既然你用蛊虫害死了那么多人,不如也好好尝尝这蛊虫的滋味如何。”
应眠看着地上哭号的人,讪讪的看向一旁站着的女子。
红衣冷绝,狠厉无情。
这样的女人从来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也就只有他家殿下可以招架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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