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姝宁往对面的杯子里添了茶水,似是无意的问,“若是此事了结之后,你有何打算?”
徐家娘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半是自嘲的笑了一声,“若是真的有那一天,我只想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远离世事,然后平安的把他生下来。”手掌在肚子上抚了抚,她眸中总算流露出一丝温和。
颜姝宁点了点头,淡淡的抿了口茶,“不用着急,很快,就全都要结束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侍女煮好了安胎药,徐家娘子才和颜姝宁告别离开。
晚间又下起了雨,颜姝宁刚沐浴好,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垂着的雨幕,淫雨绵绵 但是总觉得要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看来此事马上就能有个分晓出来了。
颜姝宁伸出手接着屋檐垂落的雨滴,伴随着吱呀一声的门栓响,一只手伸出窗外,扣着她的手掌拉了回来,“嘱咐你多次,你倒是一次也不听。”
头发还未绞干,身上也没披件衣服,便站在这里吹风淋雨。
颜姝宁笑了一声,任由他揽了发丝同帕子绞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不就把殿下这条鱼给钓上来了?”
“姜太公钓鱼无饵,你可是用着饵的。”殷寒咫将他的头发握在手中,细细的用帕子擦干,颜姝宁仰头看着他的下巴,“我用的什么饵?”
殷寒咫恨铁不成钢的将她的下巴掰回去,“坐好了,仔细扯着头发。”
颜姝宁也没有多纠结,转过头去,又问,“赵樊临那边可是有什么动静了?”
殷寒咫淡淡的笑了一声,“就知道瞒不过你。”
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殷寒咫给她又披了件衣服,“赵樊临约了两天后去西郊,那里应该就是他们这些年来往来通信的主要之地。”
“如此轻易便套了出来?”颜姝宁嗤笑一声,倒了杯茶,“赵樊临虽然蠢,但应该不至于如此愚钝,不然能成为萧侯镇的左膀右臂,那才是稀奇。”
“无论如何。”殷寒咫道,“他都活不了。”
“那殿下后日可要赴约?”颜姝宁虽然知道他的性子,但是如今他们身旁并无助力,而萧侯镇的势力盘根错节,怕是不好对付。
“去。”殷寒咫笑了一声,“为何不去?他既主动来请,那我倒是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算起来,京中的人也要到了吧。”颜姝宁道。
他们早行了几日,两人脚力快了几倍不止,又在苛水停留了这许久,算起来,京师到达也就这两日了。
“正好。”颜姝宁道,“请君入瓮,一锅端。”
她已经很期待赵樊临知道自己大祸临头那一日的神情了,一定精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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