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樊临笑着将殷寒咫拉到他身边,让人在主位旁边又加了一把椅子,“今日贤弟能来给为兄这个面子,以后你我兄弟二人便同心同力,不分你我,贤弟就坐在为兄身边,意下可好?”
此话一出,底下的气氛莫名凝滞了一瞬,互相看了一眼,掩饰的喝了一口酒,且不说赵樊临这人心思难以捉摸,面上带笑,笑里却藏着刀,不知何时便会一刀捅下来,他说的话也不过是在试探而已,坐还是不坐,都不会是一个好抉择。
谁知,底下的人正想着,殷寒咫倒是丝毫没有考虑,而且更加令人震惊的是,他竟后退一步,坐在了赵樊临的主位之上。
底下人瞬间睁大双眼,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赵兄如此慷慨,但是我倒是更加中意你这个位置,不知赵兄也可慷慨借我一坐?”殷寒咫懒散的靠在座位上,似笑非笑的看了赵樊临一眼。
底下一片死寂,赵樊临眸光微暗,脸上依旧端着那副笑意,只不过牵着的嘴角显出淡淡的狰狞弧度,过了好半晌才轻笑出声,“贤弟......既然这样说了,那为兄自然要让着贤弟你的。”说完,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摆在旁边的位置,一步步走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坐了上去。
“来人。”赵樊临淡声吩咐,“开席吧。”
不一会儿,殿中就响起了丝竹歌乐,从外面进来一队伴舞的舞女,各个衣着薄纱,身姿窈窕,媚眼如丝的盯着殿中的人,姿态妩媚,轻纱之下的肌肤白皙惑人。
殿中众人却好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香艳场景,觥筹间还能淡然调笑,相互攀谈。
殷寒咫冷冷的看了一眼底下的艳舞俗曲,绝色美人他自然见过不少,对此也丝毫不感兴趣,而且如此艳俗至极礼乐,倒是和赵樊临相配。
舞女中领舞的女子脸上戴着面纱,偏头妩媚的盯着坐在主位上戴着面具的男人,婉转绰约,舞步轻巧的行至主位之下,轻纱抛却,拂过殷寒咫身侧。
殷寒咫却瞧都未瞧她一眼,眉目间露出不悦。
赵樊临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殷寒咫神色间的不屑,偏头看着他懒散的喝着酒,淡哼了一声,笑道,“怎么?贤弟可是不满为兄这里的礼乐,美人在侧,怎么光顾着喝酒啊?”
殷寒咫淡淡勾了勾唇,自顾着斟了一杯酒,“赵兄也知,内子看顾的严,若是我今日带着一身脂粉气回去,怕是又要同我闹了,小孩子心性,我又不舍得不宠着,所以,还是各位尽欢就好,我自然要避嫌。”
赵樊临眸色紧了紧,淡淡笑出声来,“没想到......贤弟和弟妹如此鹣鲽情深,倒是让人羡慕。”
“不过说来......”赵樊临敛了神色,偏头饶有意味的盯着殷寒咫,“自我第一次见到二位起,便见贤弟和弟妹以物遮面,不知今日可否有荣幸一观贤弟的真容呢?”
虽是这样说,但是赵樊临语气里却丝毫没有要征求他意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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