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语调,轻狂的语气,就像一颗惊雷骤然响起,同时也让殷寒咫放下心来。
一松手,赵樊临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说话的方向。
颜姝宁牵着缰绳,翻身下了马,随手一掷 手中包着的布袋咕噜噜滚到了赵樊临面前,层层的布料张开,露出其中包着的东西。
“啊!”看清里面的东西,赵樊临猛的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向后爬,眸子里尽是惊惧,双腿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那布袋里装着的.......竟然是...几个人头。
脸上都被血迹糊的看不清了,但是赵樊临还是一眼就认识了里面的是谁。
怎会不清楚......
赵樊临豢养在赵府地牢里的死士,还让人抓了一群可怜的女子摧残玩乐,颜姝宁找到她们的时候大都已经精神失常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看着着实的可怜,所以颜姝宁也没留那些死士的命。
“怎么样,赵大人。”颜姝宁看着他面如死灰的样子,笑的温和又残酷,“这些人你不会不认识吧?”
“他们帮你做了那么多的孽,也该付出应有的代价。”颜姝宁看着赵樊临如同见到恶鬼一般,拼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冷冷的笑了一声,“别着急啊,他们只不过是先替你下去探探路,下一个就是你。”
应眠早就习惯了他们王妃的性子,跟着璟王见惯了腥风血雨的人,如今见着如此景象只觉得分外的解气,就当如此,十分识时务的将吓的精神恍惚的赵樊临拎了下去。
很快,院中就只剩下颜姝宁和殷寒咫二人。
方才殷寒咫动了气,此刻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颜姝宁讨好的上前牵住他的手,“殿下在生我的气吗?”
十分小声,就像露出了猫尾巴。
殷寒咫偏头看着她,眸中不似气氛,也看不出其他神情,不过这样捉摸不透却更让颜姝宁不知所措。
过了好半晌儿,殷寒咫低低叹了一声,毫无防备的将颜姝宁拥进了怀里。
“殿下......”
“我并非在生你的气。”殷寒咫抢先一步答道,语气竟异常的温和,“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我时常在想,若没有你,这世间于我而言又有何意义。”手掌轻轻抚着颜姝宁的额发,殷寒咫淡声道,“可是你天性不羁,本就无所拘束,我总是把握不住力道,怕困缚了你的天性,又怕你有一日会飞到我无所顾及的地方,我来不及护你于方寸之间。”
“你.....”颜姝宁完全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一时语塞难言。
“就像今日这般,并非我不信你可以全身而退,而是内心的恐惧作祟,就连一点儿可能失去你的风险我都不敢冒。”殷寒咫嗅着她发间好闻的香气,轻轻闭上了眼,“所以我要怎么做呢......”
怎么做才不用这样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可以任自高飞。
相爱本就是个无解之题,让人懦弱也让人犹豫。
怀中的人真实而安静,那种远离了一切尘世喧嚣的宁静才是他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只想这样一直抱着怀中的人,永远都不松开手。
过了很久,怀中的人渐渐有了动静,一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将脸轻轻贴上肩膀,“你从来不会困缚我,是我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不论将来如何,我只看现在,你也不要看着以后的我,看着现在的我,好不好?”
她就像一簇柔软的云,哪怕再坚硬的刺,都温柔的裹挟其中,化成一汪清澈柔和的水,流淌在殷寒咫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