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府外刚停下,下人便急忙搬过来脚凳,生怕怠慢,跪着的众人纷纷低着头,生怕和这位传说中的璟王殿下对上。
只听见脚步踏下车凳的声音,一抹淡色的衣角下露出一只锦缎云履,不过怎么看都是女子样式,为首跪着的那个婆子诧异的抬了一下头,蓦地对上殷寒咫看过来的视线,倏地又急忙低下了头,“拜见璟王殿下......王府已经备好了酒宴厢房,王爷特意吩咐了,万不可怠慢了贵客。”
颜姝宁淡淡的扫了一眼王府的装横,虽不是皇室亲王,但是萧侯镇自视甚高,王府修纂的礼制乍一看没什么,但是仔细看来,却是极大奢靡,王府的牌匾用了一整块儿沉木,朱砂细细描了几遍。
“殿下。”颜姝宁揽上殷寒咫的胳膊,语气腻人,“我有些累了,既然察沂王诚信相邀,我们也不好推辞的。”
一旁的应眠没忍住咳了一声,这么久以来他早已习惯了他们王妃语出惊人的习性,如今这副样子,不是起了玩儿心,便是诚心要有人倒霉了,这般想着,便有些心疼那要倒霉之人。
殷寒咫淡淡的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道,“听你的。”
应眠:“.......”
得,自家殿下也跟着演起来了。
下人眼观鼻口观心,互相对视了一眼,面上什么都没说,但是璟王殿下不近女色的名声她们早有耳闻,想来能得如此宠爱的便只有璟王妃了。
颜姝宁和殷寒咫进了王府,刚开始没什么,但是往里走几步颜姝宁便察觉出不对味儿来。
若说方才在大门外她便有了疑虑,如今已是确认了,这察沂王府的布局装横和璟王府处处相仿,就连其中假山的位置布局都一般无二,若非她在璟王府待了那许久的时间,怕是也会认错。
“这察沂王......难道是对殿下你别有企图不成?”颜姝宁抱着胳膊,看着院中种了用璟王府一样的朝凤牡丹,愤愤道,“回去我就要把院中的牡丹全都给拔了,看着如此碍眼。”
殷寒咫见着她小孩子脾气,勾了勾唇,“你想拔便拔,到时候全换成你喜欢的海棠和合欢。”
“可仔细小声些。”颜姝宁故意提高了一点儿声音,“免得再被那起子小人给学去了,东施效颦,凭白惹的人笑话。”
前面的一个婢女听见她的话,手掌攥了攥,刚有一点动作便被她身旁的老婆子打了一下,“别给我惹事,也不看看对面是什么人物,老实一点儿!”
这话自然是颜姝宁故意说给察沂王府的人听的,就怕她们听不见,自然,那老婆子的话也没逃过她的耳朵。
不过再怎么也得碍于她的身份,便是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她面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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