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来送茶水,正好在路上撞见他,哎了一声,“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在陪殿下处理公务吗?”
“娘娘进去了。”应眠抬手擦了一下她脸上蹭到的面粉,“殿下将我赶出来了。”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格外的委屈,配上他这一张脸便更容易让人心软。
青时脸色有点红,偷偷从手里的食盒中拿出一小块儿糕点,塞到他嘴里,“吃点儿甜的就不伤心了。”
细腻的清甜弥漫整个口腔,应眠笑了笑,“算作是安慰吗?”
“是补偿。”青时飞快地说了一句,羞臊的不行,耳朵都变成了红的,急忙的就溜走了。
......
今夜月色正好,清凉如水,整个院子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屋子里看不到如此好的景色,所以管家就把宴席摆在了庭院,院中金桂已经散落的七七八八,残留着淡淡的余香,几处种着木槿增添了更悠远的香气。
璟王殿下慷慨解囊,让人亲自去后院儿挖了两坛子的桂枝醉。
饭菜在院中摆了几桌,还未开宴门外便车轮滚滚。
“看来是来了不速之客。”殷寒咫淡淡的放下杯子。
话音未落,便传来一道笑声,“皇叔如此说,那朕可是要回去了。”
竟然是景萧亲自来了,身边跟着司徒羽。
“拜见陛下,拜见娘娘!”
颜姝宁和殷寒咫也起身行礼,景萧挥手示意起身,“今日朕和皇后是微服出宫,都起来吧,不必拘礼。”
颜姝宁和司徒羽许久没见,一见面就拉着去一边聊天去了。
殷寒咫看了一眼,淡笑,“陛下若是再晚些来,这酒可就没您的份儿了。”
景萧哼笑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酒,“今日早朝,苏相同我讲皇叔回京了,我原本还不信,没想到下了朝就传遍了全京城,原来......皇叔是打算吃独食。”
这几年来,他们之间相处越发的随意平和,朝堂君臣,私下倒是能闲聊一些家常琐事。
“若是臣想吃独食,陛下怕是没机会知道。”璟王殿下一本正经的回话。
景萧都被气笑了,当初走的时候在他御书房里放了一封请奏文书,言辞极其恳切,但是就只有一句有用的话:
陛下,我要告假几日。
现在回来了亦是如此,偏偏他又说的极其大言不惭。
景萧看了一眼一旁聊的极其投机的两人,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指尖把玩着酒杯,“看来,皇叔追求的东西太过单一,从前我以为不会有什么可以让皇叔产生羁绊,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先前没有遇到而已。”
殷寒咫摇头,目光落在不远的人身上。
月色氤氲,光影朦胧,那人笑意温和艳丽, 是他舍不下的凡尘
“她并非是我的羁绊。”殷寒咫道,“相反,我才是。”
云雀并非有风才能飞的更高,而是它自愿为了风而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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