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北童第三次问这个问题，就像曾经的每一次一样，而康斯坦丁的回答是什么，是“因为你很好，很好很好”

初晨的阳光此时完全洒落到整片雪原之上，一望无际的白让人迷失其间，纯白在移动却又没有移动，他们似乎在前进，但更像是困守原地，兜兜转转，所有的一切仅仅徘徊在原点

“因为我曾经也想过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仅仅一面过后，便可以对那人好到那般程度，那般……纵容，人间其实很少有一见如故，更多的其实是蓄意偏爱”

出乎意料，康斯坦丁这一次给出了不同的答案，没有了哄孩子般的纵容，他的态度变了，变得有些迷惘了

“她说见到我，就像见到了亲人，这真的是一个很烂的借口，但那份好，真的温暖到让人不愿清醒”

“亲人……”北童呢喃着，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酸涩的感觉将胸口填满，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受

“小哥哥也有一个对你极好极好的人，她应该是个极温柔的人吧”

北童轻轻靠着康斯坦丁，低声的说着，话语中是显而易见的羡慕

“我们是亲人，不立于骨血的至亲之人，不予背离，不予抛弃……”

“终有一天，我们会是亲人，只要姐姐不弃我，我们会是永远的亲人”

亲人……北童眼神晦暗不明，凌冽的风雪擦过脸颊，凉意划过皮肤，才终于唤回了北童受到震惊久久无法回拢的心神，这算什么呢？无数理由之中偏偏是这毫无可信度的一条，可是，心跳的好快，有点难受，还有点雀跃……北童把又往康斯坦丁脖颈间埋了埋，声音很闷很闷，很慢很慢

风渐渐变大了，风雪簌簌而下，串联成成片的丝网，纯白之下的一点水墨被慢慢笼罩，风霜将淡淡的声音吹散，只留下丝丝余音

“小哥哥……这算是承诺吗”

“如果你想，那就是”

“那小哥哥，我也承诺，作为亲人，永不分离，永不背弃，你不忘我，我不忘你……”

“如果你忘了，怎么办呢？”

“不会的，不会忘的，北童永远不会忘记康斯坦丁，我的身体会忘，灵魂不会”

“我的灵魂永远记得小哥哥的气息，若有轮回，即便记忆全无，我也终将找到你”

“我们拉钩……万万年，不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