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离开了？”德丽莎站在咖啡厅的地面之上，环顾四周道出了自己与齐格飞的心声。

他们，就这样踏过空间离去了。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律者？可如今诞生的律者不只有理之律者一人吗？天命也未曾检测到新的律者诞生时所产生的崩坏能潮汐，那他们究竟是怎么离开？”德丽莎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间，她想起了一个人。这种消息，那个人绝对会知道！

想着，德丽莎迅速从小口袋中取出通讯器，很快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德丽莎开口叫道：“爷爷，那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边的声音透露出的，似是发自内心的悲悯与感慨：“抱歉，乖孙女，爷爷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而是他们藏的太好了。以至于在他们踏入天命领域的第一时间，爷爷都未曾发觉他们其中竟然还存在着一位律者。一位，空间的律者。”

“什么？！爷爷，你的意思是，那又是一位拥有着自我意识的律者？是有可能成为和逆熵盟主一样的存在？”

“是的。但是德丽莎，我清楚你在想什么。只是很抱歉，我必须要这么做，毕竟我是天命的主教，我无法用天命乃至天命卫星城所有人的性命去赌那律者的人性，将她暂时驱逐天命的范围，已是我能做到最好的事情了。”

德丽莎抿了抿嘴，不知是西琳和江道一小孩子的模样引起了她的共鸣，还是因为她体内深处所蕴含的那位圣女的血脉，都促使她问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话语。

“可是爷爷，我和他们已是第三次见面了，可他们从来都没有透露过想要伤害他人的意愿。他们或许只是想要做一个普通人而已。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律者，我们就要一味的驱逐，伤害他们吗？可是成为律者也不是他们的意愿啊！”

“对不起，德丽莎，爷爷不能陪你儿戏下去了。身为律者的孩子虽然没有做错什么，但她们是律者，生活在人类的族群当中本身就是一种错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想必你也清楚，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而是人类本身就无法容纳律者这一群体。

哪怕是那位理之律者，即便如今已是逆熵的盟主，但在外名声却一直不曾改善。只因为他是律者，他的律者核心，是造成柏林三十万生命陨落的罪魁祸首。”

“德丽莎，你很天真，也充满幻想。作为爷爷，我很理解，也很愿意支持你。但作为天命的主教，这些幻想，我无法接受。所以，德丽莎，放下这些幻想吧。律者，不会与人类善终的。”

“嘟嘟嘟…”电话的那边传来一阵忙音。

德丽莎的眼中透露着迷茫。

难道，她的坚持和善良真的是一无所用吗…

律者，就不应该活着吗…

她迷茫了。

女武神不知何时已经离去，齐格飞矗立在她的身侧，一语不发。

二人如挺直的一大一小两根竹竿一般，就这样安静的站着，心思各异。

……

“呦，电话打完啦？”一道声音从奥托办公桌后面的靠椅上传来。

奥托的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了一下，却很快又恢复正常，平静的转过身看向来者。

只见方才还只是在资料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江道一，此时正靠在本属于奥托的靠椅上面，拿着奥托的高脚杯，喝着奥托的红酒。

双脚搭在奥托的办公桌上，悠闲地在和奥托打着招呼。

“不请自来的客人，在某种程度上，是会让人有些厌恶的，江先生，您说是吧？”奥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甚至嘴角含带着些许笑容，平静的如此说着。

“哦。”江道一懒懒的回应了一声，随后反问道：“那又怎样，道爷本就没礼貌，你能拿道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