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终焉之律者似是与江道一有些熟路，苏也不禁落下几分戒备，转而询问道：

“江先生，您似乎与这位终焉之律者相识？”

江道一招了招手，琪亚娜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从上方降落，听话的钻进了江道一另一半臂弯当中。

但是眼眸却也不敢与犹如护食小兽一般，什么也不懂，却只是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姐姐大人’相视。

江道一怀中搂着两位样貌虽有不同，但皆是人间极品的少女，轻蔑一笑：

“所以我才说，你所坚持的一切才毫无意义，这个文明的人类早已能走出自己的道路了。”

万千言语也不抵亲眼所见，说的便也是眼前这个场面了。

江道一此前说了很多，都没能改变苏的想法，但琪亚娜一出场，仅仅是依偎在江道一怀中这么一个动作，却让苏此前所坚持的一切都付之东流。

在万千世界的泡影中，观测寻找人类战胜崩坏的希望…然后将它们传授给这个时代的人类。

用这样的方法来谋求一丝跨越终焉的希望。

这就是恒沙计划的意义，但…

直到今日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告诉他：你所坚持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人类已经拥有了战胜崩坏的方法，甚至可以将崩坏的最终律者终焉收为房中人。

五万年的传承，五千多年来的坚持…

在这一刻，迎来了他的审判。

即便是苏…一时间也有些彷徨与难以接受。

前文明做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人，都未曾将终焉跨越，甚至…只能犹如一只断尾求生的壁虎一般，将希望留到下一个文明。

他们的认知，他们的坚持，难道真的没有意义吗？

“……”

苏沉默着，但他身上的气质却越发深沉与荒芜，宛若一位行将朽木的老人，将要就此逝去。

然而就在这时…

一只毫不讲理的拳头突然间在苏的面前放大，还未等其来得及反应之时…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苏的身影重重砸落在虚数之树的幻想之躯之上，落叶飘飘而散。

苏轻咳一点鲜血抬头看向江道一，眼眸也是渐渐的再次闭合。

“清醒点了？”

“咳咳…谢过江先生。是我太过看重这份责任了，这一时代人类能够如此轻松跨越终焉是一件幸运的事，也是一件好事，我…不应如此悲观。这不仅是对我们的否认，更是对这一时代人类的否认。”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时代人类可以跨越终焉了？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观测了这么久难道还没发现这个时代才经历了第三次崩坏吗？”

苏再次睁开眼眸看了一眼琪亚娜，将她的样貌深深记入脑海之中。

旋即…他便仿佛是寻得了一个答案。

“这位琪亚娜小姐…是来自未来…不，或者说是一个与本征世界极为相似的世界当中的终焉之律者？”

不是苏一开始没能认出琪亚娜来，实在是琪亚娜这一身堪比前文明全盛时期终焉之律者的气息实在是太浓郁了，以至于苏一时间都不敢将她的身份往这个文明那个傻乎乎的第二律者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