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伺候王爷是十年了!”
“那本王问你话,可能如实回来?”
卫伯俯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
他知道王爷怀疑了,也知道他想问什么。可他知道的,却是现在不能言明的。
“请王爷书恕罪,老奴只是看到您手上的东西,想起了旧主,这才面露悲戚。”
“旧主?”
容景夜疑惑出声。
他一直以为卫伯就是平头百姓,家里遭了难,才会在大冬天的一人晕倒在路边。
没想到竟然还有旧主,而这个旧主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暖玉!
“卫忠原是容亲王府的旧人,主子糟了难,容亲王府满府三百四十二口,无一幸免。
当年老奴在外办差,躲过一劫,再回京已经是物是人非。因着没有户籍,老奴一直流落,躲藏。直到遇见王爷,这才得以安稳下来。”
容景夜听见他说起容亲王,脸色巨变。
又是容亲王!
当年父皇赐他封号,几位兄长都是以名为号。单只有他,父皇赐了容王。
容王!国姓为号,原是最好的封号。
可被定了罪,满门被屠的容亲王,早年封王时,封号便是容王。
这就让这个封号变得极为讽刺。
他一个缠绵病榻的皇子,居然得了这么一个封号!
父皇是什么意思?
敲打?讽刺?
如今又送了一对容亲王旧物给他。
这又是什么意思?
是在告诉他安分守己吗?
他还有什么不安分呢?他到底是哪里让高高在上的皇帝,有了这样的错觉?
“容亲王?通敌卖国?谋反?”
容景夜盯着那对暖玉,喉间艰难的动了动,手不自觉的握紧,一抹绝望涌上心头。
父皇,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卫伯伏在地上,听见他的话,猛然直起身子,泪水和着鼻涕呼满了他的一张老脸。
“容亲王不是反贼!他是大楚朝的战神!是英雄!”
这么多年,卫伯不知道听了多少人在骂容亲王,他都可以选择视而不见,都可以把那些话当成耳边风。
可王爷不行!
谁都可以说,唯独王爷不行!
“哦?不是反贼!你是说当年的父皇断错了案子?错杀了容亲王府满门,连带着左卫将军一门?卫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年的事情,杀得人太多。不仅是直系亲眷,还有那满府伺候的人。
那件事情是父皇的禁忌。这么多年,谁要是提及,轻则罢官,重则丢了性命。
他这个封号,还是这么多年来,皇上第一次提及和容亲王有关的。
加上这次的双鱼,这是第二次。
“老奴知道!旁人怎么说,老奴管不着。但是王爷不行!不能说!”
卫伯揪着袖口,胡乱的抹掉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红着眼睛,梗着脖子,倔强的辩解道。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