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冥手中长剑深深地插入雪地里,吐出的口气成了团团白雾:“没事,还能坚持。”
自从戴了白绯送的玉佩,他的寒症已不再发作,但是在这样的冰雪天里,还是会觉得很冷。
白绯迟疑片刻,上前握住了尉迟冥的手:“我带你一起。”
尉迟冥手指微缩,下意识地就要抽离,却在触及白绯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时愣住了,白绯眼中的关切很真实。
这一瞬间的犹豫便没有再推开,两人握着手一步一步走向山谷深处。
白绯的手很软,很温暖,似有一股暖流从掌心缓缓传来,漫遍全身,尉迟冥渐渐的不再觉得寒冷,脚下的步伐也轻松了几分。
宋思易回头看见两人紧握的手,不屑轻哼:“果然金贵。”
纵使白绯烧了粮草,又潜入漠象城杀了巴塔达,在他眼里都不过是抢了尉迟冥的功劳,一如此刻,他看到的就是尉迟冥在拉着白绯前行。
到了晚间,山风越发的大,吹得人几乎寸步难行,为了安全起见,几人找了个背风的山壁扎营休息。
由于地方不大,只安了两个营帐,汤成业和他带来的人挤在一个帐里,宋思易便和白绯、尉迟冥待在一处。
营帐内燃着火盆,但还是冷得刺骨。
宋思易搓着手,看着白绯一直紧挨着尉迟冥,终于忍不住出声嘲讽:“殿下金尊玉贵,就应该在京中好好享福,即使到了边关也应该在军营里待着,何必跑这来吃苦受罪。”
尉迟冥想要解释,被白绯拦住了,她笑着道:“宋都尉既不怕冷,为什么离火盆那么近?”
宋思易一噎,又不想离开火盆,只能选择闭嘴。
尉迟冥却并不觉得冷,自从白绯拉着他的手手,那些风雪落在身上仿佛都变成了和煦的春风。
几人在雪地里走了两天,终于穿过了最狭窄的一段路,眼前重新开阔起来。
骑上马,尉迟冥再一次感受到了刺骨的寒风,不过身体已经比之前好受了很多。
离羌无城越来越近,为了不被人发现,到了夜间也不再燃火盆,可只要白绯一靠近,尉迟冥便觉得寒意顿消。
他不由得好奇道:“你怎么比火盆还暖和?”
这是尉迟冥第一次如此随意的与白绯说话,白绯闻言,低声笑道:“我天生体热,不怕冷。”
宋思易坐在另一边瑟瑟发抖,终于忍不住挪近了些:“尉迟兄,你冷不冷?”
尉迟冥不觉得冷,可他知道这是因为白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宋思易已经顾自靠了过来:“你身上好暖和,借我靠靠。”
尉迟冥看向白绯,白绯心情好,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我也觉得冷,借我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