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呀?”张律师诧异地看着申信的背影。
“我的助理。”安智秀说。
“你们公司?”张律师眼光中带着怀疑。显然,他不觉得安智秀的公司会为新人请这种档次的助理。
“张律师,我说下我刚得到的消息。”安智秀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安智秀把所得到的消息又讲述了一遍,他本来想把涉及到的上层官员的部分隐瞒下来,但想了又想,如果不能通观全局,张律师的判断很难不出偏颇,更何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需要张律师的专业素养,那就必须到相信他才行。
听完安智秀的讲述,安智俊和张律师都沉默了。安智秀脸上神色变幻,显然,听到的消息对于刚满19岁的他来说,还过于震憾;张律师则沉吟着,他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半晌才抬起眼睛,问道:“你上次说的那个长辈,给你什么建议了吗?”
“他大约会有所动作,不过我们父母的事还是要我们自己想办法。”安智秀坦然说道。张律师能猜到一些也在意料之中。
“这里有个问题,如果消息从我们之中传出,那我们就会很危险,而如果消息从上层传出,那崔昌海就会很危险。”张律师慎重地看着安智秀和安智俊。
“所以,我的建议就是,暂时什么都不要做,等上一个星期左右,如果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我们再采取行动。”
安智秀想了想,说:“张律师,我昨天还让朋友给有拉姐捎了话。”
通过有拉的性格和表现,安智秀觉得,她去指证父母亲,虽然是对崔昌海的情感成分占了上风,就是所谓的,为了某人,她可以抛弃一切,包括良心和道德,但心底肯定还是有愧疚成分的。此次崔昌海住院,她反而被监视呆在家中,她心中肯定有怨气。所以昨天晚上,安智秀让崔昌赫趁崔正离开后敲门拜访,崔昌赫的爷爷给崔昌赫买的房子就在这附近,他之前去找过崔昌海,拿一些回国上学需要的手续文件之类,所以之前也是见过有拉的。他让崔昌赫装作要找某份文件,随意和有拉聊几句,看看她的情况,如果她确实很郁郁寡欢,就把他写的信拿给她看。
安智秀把信的内容叙述了一遍,信中简单写了自己的状况,以及崔昌海对他的威胁,“……我本想退缩,以保全我哥和智娜的安全,可是却连累了我的朋友。有拉姐,我的母亲在狱中差点自杀,每想到这里,我都难过得无法呼吸。有拉姐,我决不会后退,所以请你再想想,我知道你心里也一样痛苦,可是他是这样一个人,你心里也清楚对不对?他值不值得你这样痛苦,值不值得你托付一生?他有没有全心全意地对你?他对你是不是那样单纯的爱恋?或者,他对你是爱,还是目的?请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有拉姐,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请你务必再三考虑!”
“我当时只是觉得有这个能跟有拉姐接触的机会不要浪费,才写了这封信,不如道会不会有什么效果。”安智秀有些不确定地说。
“现在说不好,不过我觉得很好,起码总比没写好,人的想法都是在不断变化的。”张律师肯定地说,“如果她能拒绝做证的话,你们父母的案子就会因证据不足而发回重新寻找证据,这案子大约就会这样莫名其妙地中止掉。”
安智秀眼睛一亮:“就象昨天说的,案件中止?”
张律师点了点头:“这种状况之下,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安智秀和安智俊对视了一下,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