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反对!”范劲柳的学生,景阳右相韩卿之随即举手示意,高声驳斥。他刚想朝前跨出一步走到朱辞镜身边同他理论时便被范劲柳拦了下来。
范劲柳看了韩卿之一眼,朝他微微摇头后却是自己挺身而出,大有将其护在身后之意。
“朱相所言在理,但老臣却并不认同。”
朱辞镜闻言看向范劲柳,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怨毒。
范劲柳并不在意朱辞镜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先帝在时,命臣推行新政。在先帝与大帝两位仁君二十多年的治理下,眼下景阳人丁兴旺,举国欣欣向荣,便已是盛世之姿,何须再生战事?”
“相国啊!自古以来哪个王朝不是开疆拓土才可建丰功伟业?将四方族类尽数纳入我景阳版图是何等的壮哉,你年纪大为何眼界还愈发狭隘了?”
“狭隘与否我不知,但我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轻描淡写一句开疆拓土就将景阳万万黎民百姓托于战乱之中,将大帝励精图治的二十年心血毁于一旦!那不叫壮哉,那叫自私!那是极大的罪过!”
任凭朱辞镜话中夹带讥讽范劲柳自是面不改色,云淡风轻。
“大帝!”此时常峰云看不下去了,他瞥了一眼朱辞镜眼神似则其口齿不利。
“臣身为景阳大将军,曾随先帝南征北战,饮马瀚海方才换来如今安定局面。”常峰云漠然扫过范劲柳,“自然是知晓战场之上是何等的凶险!相国许是这些年安逸惯了,早已没了心气,所以才出言反驳。无妨,开疆拓土便只需我兵部之人倾囊而出,尔等贪生怕死之辈就莫要妄称老臣在此危言耸听了。至于相国所言自私罪过,自然由后人评判。”
范劲柳冷哼一声,缓缓说道:“将军出师无名,恐怕后人也不会称你们为正义之师!”
“那也好过你这倚老卖老的不贤不耻之辈!”
殿中众臣闻言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不知常峰云口中所谓不贤不耻之辈一词从何说起。常峰云看着他们不解的脸色出声解释道:“危言耸听,阻止大帝建宏图霸业,古流芳不就是与不齿之辈无异吗?诸位有何不解的啊?”
孙昭凌眯起眼睛看着殿中一时纷乱的景象也不出声制止,就任由他们讨论,而他则是一脸戏谑仿佛乐在其中。
韩卿之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接迈步来到范劲柳身后朝常峰云驳斥道:“你建国有功无可厚非,但你那占一城便屠尽一城百姓的残忍手段,任后人如何评说任史书如何修改也不会给你洗净的!于那地下万万冤魂而言,你!常峰云!才是不贤不齿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