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澹台烬，不，应该是冥夜，所以你也不必戴着这个虚假的躯壳了。”

话落，像是印证她的话，澹台烬周身环绕着金色神力。

“方才堪破无情道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这世间每一个角落，听到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我感知这世上的一切，包括你的心。”

“你吸取了魔神的力量，却从未被他控制杀了我，可你还是选择用魔神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听到这，澹台烬右眼皮一跳，总感觉黎苏苏又开始自我攻略了。

“你逼我断绝情欲，渡劫涅盘，你想看着我，然后结束这一切。”

澹台烬褪去一身黑衣，熟悉的蓝白色神袍让黎苏苏梦回浮生。

她悲悯的神情终是恍惚一瞬，或许她爱的从来不是澹台烬，而是那个，途经墨河，被她悄悄窥视的战神冥夜。

“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很像桑酒，劝你赶快收回去，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打你。”澹台烬突然打破黎苏苏粉红泡泡，无情的说道。

“这是唯一可以抹去战神，不用世间毁灭的结局，你该感谢我才是。”

谁知黎苏苏一点不像先前那样生气，还是一脸平静如水。

“澹台烬，我曾经自作多情的想保护你，却被你骗得团团转，我曾经想拯救你，却想要把灭魂钉，打进你的心口。”

“我曾经，想跟你相守一生，白头到老，如今，也无法老去了。”

我没想到，我的存在，生来，便是为了诛杀你。”

黎苏苏说了那么多，澹台烬什么反应？没反应。

没错，因为不在乎，所以一点也不在意。

“关我什么事，黎苏苏。”

澹台烬抬起淡漠的眼看她，继续道。

“我这一辈子，便是为了清禾而来。”

说完两人陷入沉默，谁也没有先打破平静，澹台烬不说话是因为不想继续废话，黎苏苏不说话，是不知道该如何接。

她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先机，一开始清禾就赢了。

只要清禾一出现，澹台烬满眼都是她，根本看不到任何人。

而她黎苏苏的出现，就引起他的高度怀疑，怀疑她突然改变态度对自己好的原因。

而清禾什么都不用做，澹台烬就信任她，即使他们是第一次见面，这种信任来源于万年前的冥夜对清禾的信任。

黎苏苏，永远都比不了。

澹台烬不想再和黎苏苏掰扯这些没用的，直接开口。

“别废话，就由你来快点结束这一切。”

对面的黎苏苏闻言苦涩一笑，就这么讨厌她吗，连和她多待一会都不愿，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去找清禾。

“你跟我去个地方。”

二话不说，拽着黎苏苏的飘带就走，到了地方，黎苏苏询问。

“为何带我来这里？”

“就是想带你来看看当年初凰的身死之地，和风景。”

黎苏苏嘴角一僵，然后若无其事的看向天边。

“这世界看上去可真小，可惜，这样的风景，只有你我才能看到。”话音刚落，澹台烬开口反驳道。

“你说的不对，还有清禾和寂烨那个坏批能看到，不过他们万年前我和阿禾天天来，早就看腻了。”

“这山峦如豆，河川如线，再美也不美了，突然多出同悲道的晕染，看上去也增添了一抹色彩。”

“所有的人，微小的已不可见了，这便是神明眼中所见，也是我眼中所见，置身其中的凡人们。”

“他们耗尽一生，也无法看到这样的景色，所以，永远也无法看破，永远也无法解脱。”

说着飞到黎苏苏眼前打量一番。

“你不一样，你因为生来就具有一般神的血脉，所以飞升成神是注定，你是可以轻而易举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