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通道向深处走了大约十分钟,终于看到了类似防空洞入口的房间。
露西亚:“那是······”
顺着露西亚的视线看向周围,入口到内侧的平台都铺满了感染体。
或者说,曾为‘感染体’的东西。
有能够清晰分辨出素体的部分,但也有仿佛被故意碾碎般无从辨认的部分,并且,能够辨认出的部分几乎都属于构造体。
干涸的循环液和帕弥什增生物凝固在各处,即使嗅觉被呼吸过滤器阻隔,也仿佛已经闻到了腐败与灰尘的气味。
这些随意堆放的破碎的机体,令人联想到‘尸骸’。
露西亚:“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的感染体的残骸······”
丽芙:“这种识别码······这里有很多空中花园的构造体······”
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距离门口这么近的地方,而且这个数量······”
但无论如何,如此数量众多的残骸,就意味着······
指挥官:“大家,小心前进。”
未等指令完全发出,露西亚便已经抽出太刀,摆起架势先一步走在四人最前方。
丽芙:“正在扫描附近500米内的能量反应······”
“检测到复数的感染体反应,虽然很多都在休眠状态······啊,指挥官小心!”
在丽芙出声提醒之前便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拽住了自己脚,如同破损的风箱般刺耳的杂音自残骸中传出。
随后对残骸开了一枪。
一阵闷响之后地上的感染体停止了动作,残骸中亮起的红光闪烁两下后归于黑暗。
里:“······糟糕。”
随着面前感染体的静默,周围的残骸各处逐渐亮起了红光,然后机体相互碰撞的摩擦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目之所及处就有几十台感染体从废墟中爬出。
里:“——不只是废弃的机体,还留有防御机制吗,比预想中要陈旧的方法啊。”
露西亚:“指挥官!”
随后指挥官重新填装弹夹,瞄准感染体随时准备开枪。
指挥官:“那么,就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
感染体:“——!!”
露西亚:“!”
刷——
感染体:“······”
倒下的声音。
里:“指挥官,你脚下的是最后一只。”
然后指挥官将脚边的感染体击杀。
丽芙:“周围的感染体的反应,全部消失了!”
舒了一口气后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无比广阔的地下空间,各处的工业指示灯闪烁着和幽幽的红光。
里:“这里看上去像是某种工厂的生产车间······看来城市外沿的感染体,基本都是从这里产出来的。”
露西亚:“······”
指挥官:“露西亚,怎么了?”
露西亚收起太刀,朝着这边走去,空旷的空间中传来她有些困惑的声音。
露西亚:“······我好像听到有被感染的构造体叫了我的名字,我······”
里:“感染体的思考回路早已被帕弥什破坏,也许是你听错了。”
“又或者,是被读取的信息中夹杂了原本空中花园的构造体的记忆,里面恰好有关于你的数据。”
指挥官:“信息?”
里:“嗯,刚才的战斗获得的感染体的电子脑,我提取了其中的记忆,筛选出了一些可能会有用的信息。”
“毕竟我们已经来到了红潮的源头,不再需要像城市中那样大范围的拾取信息来进行场景重现,利用法奥斯之矛的筛选功能就能很容易的找到对我们来说有用的数据。”
丽芙:“里先生战斗中就已经开始对取得信息进行分析了吧。”
里:“嗯,这样效率更高,毕竟电子脑中的信息大部分都被破坏或毫无意义,我们不能总是停下来看这些东西。”
“好在有法奥斯之矛的辅助,读取和分析的速度都比原来快了不少。”
里将电子屏上显示的内容转向这边,指出了几个被标记过的记忆数据。
“我从这些感染体中提取出来的信息里挑选了一些令人在意的数据。”
电子屏幕中的画面以倍速播放,然后停在了里标记的地方。
······
罗兰:“对······就是这样······”
“绝望,憎恶,对吧?当这些情绪完全占领你的意识海······这就是救赎的开始。”
构造体:“呃、呃······啊啊啊啊啊!!”
罗兰:“空中花园已经不会在派救援部队到达这里了,你想保护的那群人,他们早都已经······”
“对人类失望透顶了吗?如果你有足够的力量······哪怕再多那么一点,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你会让背叛你的人们,承受比现在的你强烈百倍的痛苦······”
构造体:“开什么······玩笑······”
构造体的手无力地伸向了虚空,他的手磨损的无比严重,只剩下仿生皮肤脱落后的合金骨骼,仿佛在此之前用双手挖掘过无比坚硬的岩石。
他的身边是一个被炸开的大坑,坑底躺着的东西不知为何没有被再呈现出来,只显示了资料损坏的马赛克虚影。
罗兰就站在坑旁边布满循环液的石块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缓缓说出残酷的话。
罗兰:“这样不好吗?不用再惧怕帕弥什,而是让它成为你手中能够毁灭一切的力量。”
罗兰抬起手,仿佛在指挥一场盛大的演出一般,帕弥什自他的指尖缠绕,然后向着构造体奔流而去。
“记住这个坐标,记住你的意识海里沸腾的情感。”
“······愿‘她’能成为指引你新生的——灯塔。”
这几乎是一片猩红色的机械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