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源县是南方城市,这几天没有下雪,温度是零下。
案发现场是河边的一条水泥路,河岸比较陡峭没有种树,旁边就是一片商业和居住混杂的生活区。
掀开白布,死者穿着黑色呢绒大衣,双手捂着心口卷曲躺在地上,口部与身下有大片血迹。
尸体周边还有几圈扇形喷射状血迹。
痕迹组做完了工作,给出第一条信息,在尸体旁边有尿液冲刷的痕迹。
除了这点,地面没有可分辨的脚印,死者面部有擦伤,系摔在地上所为,并不是打斗所至。
林法医很艰难才避开地面上已经冻住的血迹,走进尸体开始初步检查,他带着白手套,先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检查伤口,再检查死者的口部。
等他走回来,罗进安排人把死者拉了回去。
回到罗进身边,林法医审视片刻罗进,然后才低声说,“罗局,上报特案组吧!”
两人是老搭档,在罗进调走后,林志远都想跟着他来河安市,他很了解罗进,上次失手,罗进心里肯定很不服气。
果然,只听罗进说,“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个案子看上去不难吧?”
林志远不抽烟,此时却打开一包烟给罗进点上了一根。
等罗进抽了一半才说,“这个凶手很不简单。”
“哦?何以见得?”
林法医伸出大拇指,说,“凶器是一把拇指宽的利器,一刀精准刺入死者心脏。”
罗进已经开始在心中模拟凶手,凶狠,果敢,心理素质强,可能还不是第一次作案。
“然后呢?”
林法医指向那滩血迹,不急不缓说,“罗局你看,死者很胖,那么血压就会比较高,凶手一刀刺入他的心脏,死者肯定会下意识按住伤口,这样血还是会喷出来。
那么,血液就会喷射到凶手身上。可地面上的血迹很自然,散布没有空白的地方,所以凶手应该没有被喷到死者的血。”
罗进说,“只要凶手抽刀的时候快速远离,这点应该不难做到吧?”
林法医的目光变地深邃,“这样自然不难,但是凶手在死者想喊叫的时候,还割掉了他半截舌头。”
罗进陡然愣在原地,瞳孔也是缓缓放大。
身为人民警察,擒拿格斗和兵器枪支都是必须要练的,如果凶手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这样的作案?
“不但如此,凶手的动作非常干净,只割掉了半截舌头,死者面部肌肉和口腔没有一点损伤。”
罗进说,“刚才痕迹科已经看过了,死者面部没有可疑痕迹,就是说凶手没有去控制死者,是在他张嘴的时候割下了他的舌头?”
“没错,就是这样。”
罗进思考着这个动作的难度,就是说凶手不但出手很快很准,力道还拿捏到了好处。
“要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身上没有沾上血迹?有没有可能是死者死亡后才割的舌头?”
林法医说:“不可能,死者被攻击,牙齿会咬得很紧,他的牙齿和口唇没有被敲过的痕迹。心脏被刺穿死者不会立刻死亡,肯定会呼救,凶手就是为了不让他叫喊才第一时间割了他的舌头。”
林法医说地非常有道理,罗进手指有些发抖,他看向那滩血迹愣愣出神。
他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凶手带走了死者的肌肉组织,作案手段快到他无法想象。
那么,黑面可能要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