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廊,不好了,你爹……要挖老竹匠的坟。”
“什么?我现在就回去。”
两人急忙出发,他们前脚刚走,道路就被封了。
窗外风景倒退,余玲玲和夏廊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那是一个宁静的小山村,夏廊长大的地方。
在夏廊下了出租车后,目光就变了。
月色下,那个他熟悉而又厌恶的家就在眼前,窗户亮着灯,里面似乎有吵闹声。
靠近,来到门前,透过门缝,他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那个曾经的父亲蹲在地上,身边摔碎个绿色酒瓶,握着脑袋很是痛苦的模样。
他旁边一个黄毛,敲着二郎腿,口中叼着烟,正玩着手机游戏。
后妈指骂着男人,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状态:“谁家娶媳妇不花钱?人家只要20万,已经算不错了。你这些年不好好干,现在拿不出钱,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
“才20万而已,你砸锅卖铁也要想办法。”
“要是拿不出钱,大家都别活了。”
后妈说完,又用毛巾去抽他,一派撒泼打滚的泼妇模样。
夏廊的目光停在男人身上,心中没有半点怜悯。
当年母亲发疯后落水淹死,夏廊一直都怀疑其中有猫腻,只是他那时候小,不懂,也没有证据。
看他现在养着别人的孩子,拼了命替别人孩子娶老婆,夏廊很想问问他是什么感觉。
他想问问他,自己被迫离家,他有没有愧疚之心。他更想问问他,这个女人顶不顶的上自己妈妈一根脚趾头。
黄毛将烟头丢在男人面前,吐出烟圈:“夏叔啊!才20万,你真没用。”
哐啷一声!
大门被人踹开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门前。
三人一愣,后妈立刻认出了夏廊。
“哎吆,大学生回来了。”后妈阴笑着,尾音拉地很长。
“哼,你还有脸回来?不是早认别人做爹了吗?”
见夏廊不理他,后妈撇嘴:“大学生又怎么样?还不是个野.种!”
父亲站了起来,看向夏廊,神情复杂。
在夏廊考上大学以后,他不是没想回去找他,可每次都被后妈骂了回来。
夏廊看向他,开口冷冷说:“老竹匠是个太监,你知道吗?”
男人低下头,不肯说话。
“哦,我忘了,替他净身的人是刘叔,你和他关系不错,他应该早告诉你了吧。”
蓦然,父亲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抽泣般说:“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我对不起你,儿子,我对不起你。”
一声断喝从夏廊口中喊出:“闭嘴,儿子也是你配叫的?”
后妈一看这幅画面,突然笑了:“怎么了这是?老子给儿子下跪,你个野.种不怕天打雷劈吗?”后妈说完叉腰大笑。
夏廊缓缓抬头,目光之中杀机爆闪。
“今天,你们欠我妈的,全都要给我还回来。”
后妈指向夏廊,笑着说:“怎么?你还想杀人不成?”
不过,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那个人手中多了一把崭新的、明晃晃的短刀。
“杀人?太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