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屋檐下坐着两个人。
雨水清冷,时不时有雨滴飘在脸上,两人却没有躲避,依旧抬头望着天空,如石化了一般。
“我只想做个屋檐,看天空云卷云舒,看院子里花谢花开,雪飘雨落,看你从屋檐下走过。”
“我想为你遮风挡雨,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可我很无奈,我要走了,你不要害怕,就算有再大的风雨,这个屋檐也永远为你耸立。”
“那些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知道,也确实不知道。”
“你不用记挂我,我只是一个过客,哪怕你以后结婚生子,对我来说也是一种释然,因为你还活着。”
“只要你能记得,我是一个屋檐,也曾经为你遮风挡雨过,就够了。”
雨水打在脸上,女子泪水模糊。
余玲玲扑进夏廊怀中,将头埋进他的大衣里,双手死死抱住他不放。
“若屋檐下空空如也,是不是也太寂寞了?这辈子是生是死,我都跟着你……”
……
……
第二天中午,冷均的身影出现在余家,他坐在屋檐下,看着天空。
夏廊不知去了哪里,余玲玲不认识他,却看出这个人很不简单。连问几句,他都不说话,余玲玲无奈坐向凳子的另一端,等着他开口。
沉默很久,那个人终于说话。
“我听到了。”
余玲玲好奇:“你听到什么了?”
男人说:“我没有听到晨钟暮鼓般地振聋发聩,只听到风铃的叮铃声,叮叮当当,很是悦耳。”
余玲玲蓦然一僵。
那个人继续说:“人们听到晨钟暮鼓或许会去想敲钟的人是谁,是道士、是和尚、还是香客?听到风铃声,却不想知道挂风铃的人是谁。”
“为什么你这么认为?”
那人目不转睛看着天空,缓缓说:“晨钟暮鼓只会出现在深山里,充耳之人或有期待、或有警醒、或有信仰。无论处在深山哪个位置,总能知道那个方向有个寺庙,于是心中有了念想,便想知道敲钟的人是谁了。
而风铃不一样,它太渺小,太平凡,无风声便哑,不在屋檐下就听不到它的声音,所以就算有人听到了,也不会在意它的主人是谁。”
余玲玲疑问:“所以,你听见了?你想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是的,我现在就在屋檐下。”
“可,我这里没有什么风铃。”
那个人顿了顿说:“有的,在你心里。”
余玲玲的杏眼陡然圆睁,朱唇微启。
只听他又说道:“屋檐斜挂铜铃,展云卷云舒,多么美好的画面。可每逢夜雨霜雪,总会有雨霖铃般的凄寒。”
“来,寻不到踪迹,去,找不到身影,那种无奈只能期望天晴。”
“或许雪是好的,渺万里层云,千山而暮。若花草枯萎,雪就是天地间最美的景色。”
说完这些,那个人起身,就这样走了。
只留下一脸沉思的余玲玲。
……
……
当天夜间十点,新源县公安局接到了报警电话,方家发生特大案情,两死7伤。
罗进等人很快赶到了事发现场,方家别墅内的场景触目惊心。
这几天方正山在为父亲守灵,一直没有出门。就刚才,他洗好澡回去睡觉,白面人突然出现,一刀刺死了他。
方正山的母亲听到动静赶来,也被一刀杀害。
当时方家有7名安保人员,听到叫喊急忙冲了进来,白面人身手十分了得。直接从楼梯走下来,在大厅里,他面对7个手拿武器的安保直接砍伤了他们,而后大摇大摆从正门走了出去。
这些人所有的伤都一样,腿部一刀。
女昭去鉴定痕迹,猴子去验尸,两名死者和最先三个人一模一样,胸口一刀,现场有大片溅射状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