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色下，黑夜中，两人走向坟地。

来到老竹匠的坟前，夏廊发现坟并没有被挖。

夏廊上了柱香，深深磕了三个头，起身后，夏廊彻底释然了。

“啊爸，您不让我杀他们，肯定是感觉那样太便宜他们了，对吧？”

寒风呼啸，没有人回答他。

余玲玲挽住了他的手臂。

夏廊继续说着：“我听您的，不杀他们。”

“您的第二个要求我一直记得，手里没刀就不准我正常走路。你是知道，我拿刀就会杀人，所以才这样说的对吗？”

雪夜之下，只有风刮过孤坟。

夏廊又磕了三个头，带着余玲玲走向远方，走向雪山。

“玲玲，你走吧！我杀了很多人，我该死。”

那个身影不但没走，反而挽住了他：“不，我是不会走的，你若死，我就陪你。”

两人走向雪山，上山的路很滑，山里人在冬天没人敢进雪山，那里很冷，被封住了只有死路一条。

夏廊两人的行踪无法隐匿，两人下了火车半小时后，罗进就收到信息。

等他赶到这里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小小的山村有三人被重伤，那把短刀上没有指纹，可却有三个活着的证人。

在看到这把刀的时候，罗进基本可以肯定，凶手就是他了。

可他追到老竹匠的坟地，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

……

两人走了一夜，来到了金海雪山的山顶，这里是最高的地方，没办法再往上爬了。

那是个山洞，风声呼啸，山洞内全是厚厚的冰岩，上方吊着无数长长的冰锥。

雪很大，寒风从后背吹来，灌入脖领，连骨头都被冻得生疼。

两人从南方来到北方，穿地衣服并不多。

出汗后停下来，全身都是一片冰凉，直到四肢麻木。

爬进山洞并排坐下，余玲玲将身子靠了过来。

两个人的体温在这雪山上如茫茫沙漠中的两滴水，很快就会被沙粒吸光。

全身发抖，望向山洞外，余玲玲露出了幸福的笑。

她伸出白皙的手掌，迎上天空，雪花落进掌心，融化。

“若雪代表纯洁的爱情，为何入掌便会融化？”

夏廊的眉毛已经结霜，剧烈的寒冷让他嘴唇颤抖。

他看向远山，白茫茫一片，千山暮雪。

他的牙齿在打颤，艰难说道：“入眼……茫茫……皆是你……”

余玲玲嘴唇开始发紫，血液循环减缓，人体免疫力在进行最后的抵抗。

夏廊拥住了她，第一次吻向了她。

余玲玲闭上眼睛，不肯从他怀里出来，将头贴在他的下颚旁。

刮骨寒风依旧在吹，渐渐地，两人不再颤抖了，身体似乎热了起来，越发地舒服。

“夏廊，为什么……我会有点热？”

夏廊说：“我……我也有点。”

他们不知道，这是免疫力在做最后的抵抗，这种现象叫“反脱衣”现象，等到这种现象结束，人就会被彻底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