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核实你所说的话，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孟聪抬起头，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不要告诉诗雨这些事。”
“我不想她因此内疚，因此有了任何污点。”
罗进深呼吸。
好一个，至死不渝。
“好，如果我们核实证据与她无关，我，可以答应你。”
最后，罗进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询问室。
走出来后，罗进要第一时间核实证据。
乙醚来源，DNA追查。
这两样是最关键的线索。
孟聪说有个朋友是麻醉师，乙醚的来源很容易核实，不久以后卢穹查清楚了这件事。
孟聪没有说谎，这件事得到了证实。
DNA的追查比较麻烦，因为路过的长途司机有很多。
好在小旅馆有监控，这点也不难核实。
只是麻烦一点。
特案组办公室内，猴子与冷均放下耳机，彼此对望一眼。
他们没有想到孟聪会自首。
他的口供与证据完美无缺，每一环都丝毫不差，就算不是单人作案，肯定也参与了作案。
猴子说道：“怎么样？你认为娄诗雨参与作案了吗？”
冷均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说道：“参与了，这是两人合伙作案。”
“哦？证据呢？”
冷均说道：“因为，曲佳佳办公室内的那幅画，凶手明显要杀了她。
那幅画的内容是娄诗雨和韶云杰。若是孟聪一个人作案，那幅画的内容应该是孟聪和娄诗雨。”
“哦？”猴子疑问。
“还有就是，那幅画和画册最后一张一模一样，就算孟聪想模拟，也模拟不出一样的内容。”
闻言，猴子漠然点头。
冷均说道：“我猜测的是，两人作案，娄诗雨打算撇清孟聪，但是她没有经验，以为乙醚会像电视上那样，很容易迷昏死者，这才留下了破绽。”
猴子叹息说道：“孟聪说前列腺液是自己在垃圾桶捡到的，这点我还真相信了。小旅馆的监控不是高清，出现的身影，与娄诗雨还是有些差别的。”
冷均点头，而后说。
“现在孟聪一个人将罪名顶了下来，能不能撇清娄诗雨，就要看曲佳佳的口供了。”
猴子思索后说道：“怎么说？要不要说出去？”
冷均思索后说道:“这是个典型的通人证，通物证的合伙案例。娄诗雨是掩饰不了孟聪的，因为她解释不清楚乙醚的作用，所以最后孟聪还是会暴露。
但孟聪可以完美掩饰住娄诗雨。
正是因为那幅画，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娄诗雨的布局，故意让孟聪顶罪的。”
“哦？为什么这么说？”
冷均道:“想想看，如果罗进去询问那幅画的内容和来源，孟聪会怎么回答？”
猴子思索道:“他应该知道画的内容，由于笔记模仿不了，他肯定会说画是他偷拿的。”
冷均点头:“没错，那么问题又来了。娄诗雨为什么要画两幅内容一模一样的画？”
“这……”
猴子无语了，这样的话，应该是娄诗雨故意画了那幅画，引导孟聪作案。
猴子心中翻江倒海。
“那，我们该怎么办？”
冷均分析说:“如果是她的布局，最后一枚硬币很有可能就是她故意留来的。”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首先，孟聪每天忙到脚跟不着地，他要送娄诗雨东西表达爱意，不太会这么麻烦去做硬币。
反观韶云杰就很有可能这么做，如果硬币是韶云杰做的，那么硬币出现在孟聪手里，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让孟聪去顶罪。”
“如果DNA的结果和孟聪说的一样，更能证明这一点。
那么，娄诗雨就是没有通过那种方式获得前列腺液。
就可以彻底撇清娄诗雨，既然是两个人合伙案子，另一个人没有证据，那案件就值得怀疑了。
孟聪应该不是心理变态，否则那个家早离了。他去翻垃圾桶，就是为了作案。”
冷均的分析，表明存在另一种可能。
他随即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不能成为证据。”
猴子沉默了，沉默许久。
所以无论怎样说，娄诗雨都是作案嫌疑人。
“那孟聪都知道这些事吗？”
冷均思索道：“如果我的推测成立，他应该是知道,并心甘情愿的。
他没有说谎，他的口供很流利，没有任何思考。
对死者有恨应该是真的，喜欢娄诗雨应该也是真的。
他的孩子不是他的，很好核实，应该也是真的。”
“那么，他主动自首，想保住娄诗雨，也就不奇怪了。”
猴子说道:“那娄诗雨为什么要自杀啊？这不是矛盾吗？”
武青青在最后一步救下了娄诗雨，她要自杀的事一点假的。
冷均揉揉额头，叹息一声说道:“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她想自杀，谁都拦不住她。”
“那我们怎么办？”
“尊重凶手的选择，让青青和女昭回来吧！”
冷均思索着，孤傲的脸庞满是坚毅，对娄诗雨，他又动了恻隐之心。
他没有在罗进面前说这些，已经表明了态度。
他说:“她若要想自杀，就让她去吧！既然她的灵魂已经跟着韶云杰走了，死亡也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罗进，他是讲证据的，不是么？就算我们说出这种可能，他也会去核实证据。”
“那孟聪能不能如愿，就看罗进的证据了？”
猴子说道:“好吧！我这次尊重凶手的选择和命运。”
事情也确实和冷均推理的一样，两人作案，孟聪隐藏了下去。
孟聪不想娄诗雨死，顺走了她“留在”办公桌内最后一枚硬币。
那枚硬币放在娄诗雨办公桌抽屉内，娄诗雨失魂落魄走出公司，只想回到云杰哥哥身边。
没能带走那枚硬币。
……
曲佳佳捡起那个纸团，打开后就看到了上面的内容。